“靠,真他媽驚險。”
我們靠在下麵冰涼的石壁上喘氣的時候,槍哥爆了句粗口。
槍哥忽然大笑起來,喘不過氣來那種。笑得扯動了傷口,槍哥歪了嘴:“哎喲還真他媽的疼……太刺激了!好久沒這麼動過了!哎,舒道,你說黃宗他們是怎麼做到沒有驚動下麵這麼多蜘蛛就過去的?”
“這個不是唯一的入口。”舒道指了指我們的周圍,“你們看,這條路很乾淨。如果他們是從這裡進來的,上方堆積了那麼多屍體,不可能毫無痕跡。所以,一定是尼卡找到了彆的路。”
槍哥問候了一句尼卡的所有女性親屬。
“她怎麼對這裡這麼清楚?”槍哥鬱悶地說,“黃宗哪來的這麼大魅力被這女人愛上……我這等神兵利器都挖不動這塊牆角!”
對於後半句話,大家一致保持了高貴的沉默。
“尼卡?”九叔問。他剛剛有喘氣的機會,還不知道這檔子事。槍哥的一肚子氣正好有了發泄的對象,劈裡啪啦說話的速度堪比他打□□速度。
“不,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九叔聽完槍哥的話,沉吟片刻,說道,“先不說尼卡對黃宗的感情,如果尼卡真的對這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話,那麼黃宗沒必要帶這麼多人過來。他煞費苦心拿到了另外一隻匈奴耳環,但他們似乎並沒有放棄對我們的襲擊。如果隻是為了寶藏,又何必……”
槍哥猛地回過頭,甚至忘了尼卡:“你……你說什麼?九叔,你說另外一隻耳環被……”
“被他拿走了。”九叔漫不經心說道,“沒辦法,想要弄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隻有把餌全部下下去,才能看到魚有多大。”
“開什麼玩笑!”槍哥一腳踢飛了旁邊一具屍體的頭,“那可是黃宗!九叔,你難道以為他拿了東西,會乖乖讓你看自己是怎麼用的嗎?!”
槍哥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衝九叔咆哮著,可是九叔隻是抬起一隻手,就止住了他的所有怒吼:“槍兵,稍安勿躁。很多年前我就告訴過你,想要得到什麼,就要有做出相應犧牲的覺悟。現在的我們,隻能等待。”
九叔的目光安靜而深沉。槍哥對他怒目而視,可他所有的怒火好像都拋給了沉沉夜色,得不到任何回應。
我一直看著他們的對峙,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石壁上麵蹭著。舒道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紅搖身上,隻有張玄和我一起沉默著。我以為他在睡覺,可是沒過一會兒,他就湊過來,低聲問道:“不舒服嗎?”
我僵了一下,覺得有股火一下子從腳後跟燒到頭頂。我僵硬地把目光一格一格從他臉上挪開,用後腦勺背對著他燦爛微笑:“啊哈哈……沒什麼,完全不用擔心沒什麼的!”
張玄:“……”
……沒辦法,這不能怪我。自從剛才我們下到洞裡之後,每當麵對張玄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的思維從倭國每秒三十幀的最終幻想,一下子變成了□□每秒兩幀的喜羊羊,其落差足以讓達爾文的進化論發生逆生長。
我真是腦抽了才會在上一章做出那種舉動,什麼“I讓you jump,you就jump”啊,張玄的英語比我還爛,他才沒看過太貪你靠呢!
張玄對著我的後腦勺看了半天。哪怕是後背我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過了一會兒,他忽然伸出手來,手指撫摸上了我的後背。
“你你你你乾什麼!!”
我像被蠍子蟄了一樣猛地向前方竄過去,我的衣服剛才被展莫辭的刀割破了,整個脊梁都暴露在空氣中。張玄的手指冰涼冰涼的,帶了初雪一樣的涼意落在我後背上,讓我渾身一個激靈。他一隻手按住我的肩膀,居然製止住了我逃跑的動作。
張玄從上向下在我的背上輕輕劃過,然後停在一點上麵反複摩挲。他的動作輕得嚇人,好像怕弄斷我的骨頭一樣。張玄問道:“疼嗎?”
“不……不疼!”我硬著脖子回答。靠,已經被你碰得渾身發麻了,怎麼會疼!
“不疼?”張玄問,“對不起,忍一下。”
我剛想問他忍什麼,忽然間後背上他一直摸著的那點一陣鈍鈍的疼痛,不過片刻功夫,很快就被一陣清涼取代。我回過頭來,看見張玄一隻手上麵沾了黑色的藥膏,正在往我的傷口上塗著,看到我回頭,他麵無表情仰著臉:“我說過對不起了。”
“……不是這個意思啦。其實你沒必要浪費藥品的,反正我會自愈。”我撓頭,“你剛才做了什麼?”
張玄伸出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後背裡麵,有東西。”
在他的手心裡,放著一張小小的紙片。紙片被血泡得濕透,隻是依然能看到上麵寫有字。
“這個是……從我背上挖出來的?”我納悶地拿起紙片。
張玄點頭,一邊又伸手摸了摸我後背上開始愈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