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展莫辭VS地落(上) 很和……(1 / 2)

展莫辭知道自己是個混蛋。

他當過兵,走過私,殺過人,販過毒,進過監獄。出來以後就成了自由職業的雇傭兵,每天在刀尖上行走著,乾著各種不法勾當。

他覺得這種生活很過癮。連自己的明天都不知道在哪裡,每一秒都不受控製地在生與死之間狂奔。他槍法好,身手棒,長得也不賴,有充足的資本揮霍生命。想去哪就去哪,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展莫辭從來不怕麻煩,對他來說,處理麻煩的辦法就是一槍解決掉。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迫帶著一個沒辦法用槍子兒解決的麻煩。

跟黃宗出去的那趟任務是彆人介紹的。盜墓的活兒他是第一次乾,隻是也無所謂,他什麼危險的任務沒做過。地底下不過是一群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隻是展莫辭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除了死人和活人,還有另外一種混賬存在,叫做活死人。那個交給他任務的人,沒給他說過這種混賬存在還他媽有倆!

那個中介人,你最好祈禱老子沒辦法活著回去。

展莫辭這一趟任務出得可謂憋屈,出錢的老板死在了坑裡,同隊的戰友死的差不多了,敵對勢力那個同樣職位的槍兵壓得他死死的,還有那個死不了的任守,天知道她那顆早就乾了的大腦裡麵裝的是什麼,思維扭曲語言變態,從頭到尾隻要看見她,展莫辭就覺得腦仁都是疼的,更不用提這家夥還找了個同樣讓人想要離他們遠遠的的男人……

當然,這一切加起來,都比不上他到最後撿回來的一個大麻煩——另外一個活死人。

把地落帶回家的時候,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她。展莫辭上過不少女人,隻是卻沒有一個人像她這麼難纏的。他覺得對於自己這麼一個混蛋來說,把她從地底下帶上來已經足夠仁至義儘了。更不用提這一路他給她吃穿,給她遣散費,甚至能給她買房子找工作……隻是,這倒黴孩子什麼都不要,隻是含著淚拽著他的衣角,一度逼得他差點把她用槍子兒解決掉。

最後,他還是無奈地把她帶了回來。

少女拘謹地站在他的房間中央。白皙得透明的肌膚,清秀柔弱的麵容,黑亮柔順的長發,她身上每一根線條都和這個亂扔著子彈殼、槍械部件和泡麵盒臟內褲的房間無比不搭調。有那麼一瞬間展莫辭甚至有一點窘迫,他尷尬地咳了一聲,走過去的時候假裝無意地把自己的內褲踢到沙發下麵,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女人,聽著。”展莫辭陰沉沉說道,“自己找個地方呆著。你記住,這可是你跟我回來的。我沒工夫搭理你,要是死了,也彆來找我幫你收屍!”

她兩隻手緊緊絞著,煞白著一張臉點了點頭。眼睛裡麵透明的液體隨著這個動作一點點滑下來。

……又哭,她怎麼總有掉不完的眼淚?明明他已經夠親切了,這家夥怎麼總這樣!

展莫辭煩得不想搭理她,他很累,明天他還要再接一個新任務,怎麼可能有時間陪這種小姑娘過家家。他什麼都沒對她說,徑自脫了衣服洗澡睡覺。

展莫辭住的地方不能算是個“家”,那是個周邊環境可以用“凶險”來形容的貧民窟,比起天門基地的荒涼,這裡更多了各種不正經人士出沒。他什麼都沒對地落說。與其說是忘了,倒不如說是故意的。他不想帶著她,巴不得她因為害怕或者彆的原因離開。

可是這小丫頭頑固得超出他的預料。她每天夜裡窩在他房間的一小塊地板上,蜷著身體睡覺,吃飯也隻是跟在他後麵,眼巴巴等著他隨手丟的一點賞賜,他不在的時候就乖乖呆在屋裡等他回來。時間久了,展莫辭覺得這丫頭就像他養的一隻小寵物,安安靜靜不說話,隻要對她稍微好一點就能露出歡喜的笑。

可是這樣的感覺並沒有讓他覺得輕鬆愉悅,相反,每次看到她委委屈屈安安靜靜躺在他房間地板上睡覺的時候,總會覺得心情更加煩躁。

你他媽都沒覺得自己連個人都不算嗎?老子都這樣對你了,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就算你出去被老男人包養了,也比這樣的生活好啊!趕快滾行嗎?!你知不知道……看見你老子就心煩啊混蛋!

展莫辭心裡壓抑著一天比一天強烈的咆哮,隻是每次看到地落那張似乎一掐就能掉下淚來的小臉,就怎麼都喊不出口了。

漸漸地,周圍的渣滓們都知道了這間屋裡有個女人。長頭發,白皮膚,軟綿綿很好捏的樣子,每次展莫辭出門總是怯生生跟在他身後。

這樣的女人,在這種地方是很少見的。那些處於陰暗裡的人,對於這樣乾淨的東西總有一種想要占有和毀滅的欲望。就算展莫辭這段日子把周圍的人震懾得差不多了,也總有那麼一兩個不要命的家夥想要挑釁一下他的忍耐度。

那天他帶著一身剛剛廝殺完畢的戾氣回來的時候,有點意外地發現本來應該站在門口等他的小丫頭竟然沒在那裡。

終於走了嗎?他想。自己終於能解脫了,隻是,養的久了的寵物走了,還是有一點該死的失落。

他一腳踢開門走進去,卻在進門的刹那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聲音。

男人的嬉笑,女人壓抑的哭聲。一點一點的哭,聲音細細弱弱的,聽起來又綿軟又委屈,很能激起男人的獸/欲。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每次小丫頭被他吼著滾蛋的時候都是這麼哭的,隻是這次……好像並不是他欺負哭的。

展莫辭保持著不動聲色的表情走了進去。他站在門口,看見在他的房間裡,他的床上,他的寵物被幾個男人壓在上麵。穿著他的衣服的身體刺眼地露在外麵,而那幾隻臟手正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麵遊移著。她細細的哭聲一點點傳出來,聽得他心裡一陣陣惡心。

“喂。那幾個小子。”他站在他們後麵,冷冷出聲,“這裡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