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去哪裡了?竟然打扮得跟個人一樣。”
好吐槽。
“沒辦法,跟九叔去辦事,總不能和你們這幫禽獸在一起一樣偽裝成同類。”槍哥隨口反擊。
神吐槽。
我和紅搖被大招放倒,倒退三步倒在沙發上。槍哥笑嘻嘻比了個V字。
“辦什麼事?”我萎靡不振地問,“為什麼都不叫我家張小玄叫你這個不靠譜的?”
槍哥抽了抽嘴角:“張玄才更不靠譜好吧!你一天不秀恩愛會死嗎……算了,不說這個。”
他忽然翻書一樣換了一張嚴肅臉,翹著的腿也放了下去。他認真看著我們所有人,說道:“我和九叔去接一個人。”
“接人?”
“對。關於我們這次去黃金城,九叔非常重視。所以他特意找了個向導。”
聽到“向導”兩個字,我的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我揉了揉太陽穴:“彆說向導行嗎?你一提到這倆字我就會不由自主想到尼卡。我們有舒道,技術外援還是不夠嗎?要知道這年頭凡是向導都不怎麼正常。”
槍哥沒有吐槽我,他有點勉強地笑了笑:“嗯,沒錯。向導都不正常。”
他竟然對我的看法表示讚同?我看向他,不由自主問道:“槍哥……你說去接人,是去接那個向導嗎?看到人了嗎?”
槍哥點頭,然後低氣壓。
“……很不正常嗎?”
槍哥沒有答話,隻是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點上叼在嘴裡,然後徐徐吐了一口長氣。
“總之,那人就在下麵,和九叔一起上來的,你做好心理準備就是了。”
我看著他那張沉重的臉,狠狠咽了口唾沫。槍哥這人算是比較見多識廣,也比較沒腦子的。能讓他沒怎麼深交就露出這種表情的……這向導是凹凸曼?外星人?九叔第二?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心情酷似高考等著成績單的時候。可是九叔畢竟不是高考改卷組,不會給我一個月等他上樓。沒過多久我就耳尖地聽到了電梯停靠的聲音。
兩個腳步聲漸漸走近了。大廳的門無聲無息打開,九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和槍哥一樣,也穿了很正式的黑西裝,襯得他的黑發黑眼黑臉越發烏漆八黑像是資本家和剝削階級。他的目光隨意掃了一眼,想到剛才才說過領導的壞話,我忙不迭往在旁邊裝了很久石像的張玄後麵縮,一邊端了茶假裝醬油黨。九叔沒再看我,他把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走了進來。
他身子轉了一下,和後麵的人說了一句什麼,那個一直沒有顯現真麵目的神秘人士才走了進來。那人個子很高,走進這個下陷的大廳時還微微欠了下身子,才露出臉來。
那個時候我和紅搖都假裝淡定帝地含了一口茶在嘴裡。等到外麵那個人的正臉顯現在我們兩個麵前時,我一口茶“噗”地噴了出來。而紅搖在怔了片刻之後,也追隨著我的腳步噴了茶。
“噗!咳咳……咳!”我顧不得自己的狼狽,連滾帶爬跳到了張玄肩膀上,四肢攀附著他的後背和脖子發抖,“鬼啊!!!這還是大白天呢你怎麼就出來了啊——”
“看吧九叔,”槍哥瞄了我一眼,“我就說了,總會有人比我噴得遠的。這倆人果然不淡定了——喂,那個慫貨,你彆在外人麵前丟人了,不是鬼的。”
我戰戰兢兢往地上看了看——那個很無辜地站在那裡的男人腳下,雖然頭頂上的燈光光影效果並不好,可他的腳下的確是有著一片淡淡影子的。
那人身高足有一米九,看上去和槍哥不相上下。但是他的身材很纖瘦,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西服,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領帶也打得整整齊齊,手裡夾著一個公文包,白皙的臉上甚至還戴了眼鏡,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臉上帶著點淡淡的微笑,很是無辜的看著我。
……你無辜個P啊!那張臉……那張臉分明就是這段日子以來出現過兩次、每次出現都會死人、每次死人都會沒眼睛的那個……小月氏壁畫上的神秘男人!!!
他怎麼能這麼光明正大出現在所有人麵前?這不科學到了極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