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薑蓁來到藍河縣,她的動作就沒停過,她人不在都邑,但都邑那邊,她的名頭卻是越來越響。
薑王兩天一封的家書送過來,薑蓁都心虛的回信了,但就是不想挪窩,藍河縣這邊還有一大攤子事情等著她。
她期待已久的高爐煉鋼,才秘密的把高爐修好,第一爐鋼都還沒弄出來呢,她怎麼舍得走。
薑蓁磨磨蹭蹭的在藍河縣留了一個月,聽到薑王生病的消息,才趕緊回都邑。
一回到王宮,薑蓁就趕緊跑到薑王麵前噓寒問暖,順帶認錯。
“你這孩子真是屬猴的,一放出去,就跑得不見人影,怕是都忘了你家裡還有個老父親了吧。”薑王雖然還在咳嗽,但還有精力對薑蓁說酸話,病得不算嚴重。
薑蓁趕緊討饒,“我在外麵一直想著您呢,就是縣裡的事情太多,我被拖住了。”
薑王輕哼一聲,完全不信薑蓁的鬼話。
“父王,我之前讓人給您送來的水泥,你用過了嗎?豆腐你還吃得慣嗎?”薑蓁眼巴巴的問道。
“水泥這東西還不錯,比石料方便,修路還行,建房子和城牆就算了。”薑王對水泥的觀感一般,王宮內的各處宮殿,用的都是厚厚的夯實的土牆,房梁和柱子用的也都是幾百年的巨木。
單薄的磚和水泥修建的牆壁,在薑王看來過於脆弱,而且還不符合他的審美。
信裡薑蓁還大致提起過水泥的配方,需要用煆燒過的鐵礦石,這成本在薑王的眼裡,太高了。
如果把水泥使用到八米寬、六米高的城牆上,這耗費連薑王都支撐不起。
都邑的的城牆,最開始修建的時候,征用了都邑周邊的十六萬男女,在正月、六月和九月這三個月農閒時間,分期修建而成。
後麵上百年時間,又不斷對城牆修補夯實,才讓都邑的城牆有現在這雄偉的模樣。
而薑蓁所在藍河縣,老弱加起來一共才兩萬多人,怎麼和都邑比。
也就是藍河地方小,又有鹽利,才讓薑蓁滋生了用水泥修建城牆和堤壩的想法。
但薑王想著,薑蓁願意把水泥獻給自己,還惦記著王宮和城牆,也是一片孝心,提點完薑蓁,讓她節省之後,就歎了口氣說道:“你在藍河縣這一通折騰,不知道花進去多少錢。幸好你是我女兒,暫時還沒人敢跟你搶封地。”
薑蓁憨笑著說道:“修堤壩雖然費錢,但那也是利國利民的事。藍河縣人少,沒辦法征用那麼多民夫,就隻能用水泥頂上,貴點就貴點吧。”
其實水泥裡需要用到的鐵礦石,並沒有那麼多,薑蓁隻是在替自己的煉鐵作坊打掩護,大量的買進鐵礦石。
藍河縣沒有鐵礦,隻能從彆出去買,薑蓁又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就隻能把鍋往水泥上推。
眼睜睜看著薑蓁把大筆的錢投在藍河縣內,薑王靠在床上,咳了幾聲,關心的問道:“藍河縣還算安定嗎?有人在你跟前唱反調沒有?彆花了錢,還沒討著好。”
“縣裡的人都挺好的,有一兩個不聽話的,都已經被我給收拾了。”薑蓁笑嘻嘻的說道:“我要是真遇上了啃不動的骨頭,早就回都邑向您搬救兵了。”
“你這孩子。”薑王虛點了一下薑蓁的額頭,忍不住有些驕傲的誇獎道:“你在藍河縣做得很好,連都邑的百姓都用上了你的石磨,傳頌你白鹽公主的美名呢。”
薑蓁的名氣變大,綽號也增多了,連帶著她弄出的石磨,也多了藍河磨和公主磨的彆稱。
她回王宮的路上,除了白鹽公主,她隱約還聽人提到了饅頭公主,讓她忍不住心塞了幾秒。
饅頭、豆腐、水泥什麼的都稍遜一籌,精鹽和石磨才是薑蓁刷名望的利器,一個主攻上層貴族,一個征服底層百姓。
現在薑王的那群兄弟子侄,沒有一個的名望能抵得過薑蓁,以諸國商隊的速度,薑蓁孝順聰慧的美名,估計已經傳到彆國去了。
在這個時代,士族想往上爬,名望是最重要的東西,住在都邑的那幾個公孫和公子,都在努力維持人設,塑造口碑。
但他們努力多年的結果,還比不上薑蓁這一個月刷出來的名望。
名聲和口碑傳出去了,就算哪天她身份露餡,也能不靠公主的權勢,重新爬起來。更彆說認親的時候,她是失憶的,羽才是主謀。
她在藍河縣,特意把呂家的人收拾了,但對於住在宮裡的羽,她卻是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動手。
羽和呂家,是不一樣的存在。
羽救了暈倒的她,還給她帶來了一個高貴的新身份。雖然羽曾經有過弄死她的想法,但人家終究沒有動手,而自己卻是因為羽,拿到了許多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