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他嘴角微不可查勾了勾(2 / 2)

包紮手法還挺像樣。

“用飯罷,”欒哲哲淨了手,對褚鑠道:“等會兒飯該涼了。”

多來善本想說,涼了他也很快就能熱好,但瞧著欒貴人點頭,他就又識趣地把話咽了回去——皇上和欒貴人說話,他插什麼嘴?日後可要謹記!

看著他的手,欒哲哲想了想,在他身旁坐下。

坐下後沒急著布菜,而是先給他倒了杯水,直接遞到他嘴邊:“先淑下口。”

褚鑠:“?”

欒哲哲:“剛剛喝了藥,還沒漱口。”

褚鑠這才想起來她剛剛確實有提議給他倒水漱口,隻是那杯水灑了。

他不習慣彆人喂他。

無論是藥還是水,他都不習慣。

他抬手要自己接過杯子。

欒哲哲躲開手,認真道:“手還傷著,剛上了藥,不能使力。”

傷口那麼深,動來動去,什麼時候能長好?

褚鑠抬眼看她:“我自己可以。”

欒哲哲眉心微蹙。

這麼倔……自尊心還挺強。

手包成那樣,手指都彎不了,怎麼自己端水杯?

她沒直接揭穿,隻是認真解釋:“手剛包好,用力會牽動傷口,萬一沒拿穩,傷口見了水,要重新包紮不說,還會影響傷口恢複。”

褚鑠不信她的話。

彆說這樣輕微的傷口,就是比這嚴重的刀劍傷,也就幾天就能自己長好。

但她神色認真,眼神尤其清澈,不像故意誇大。

小丫頭,沒經過事,會這麼認為也正常。

他遲疑片刻,低頭就著她的手喝水漱口。

多來善:“???”

給月彤看完診進來給皇上回話的陳院正:“…………”

受寵若驚還未從震驚中完全回神的月彤:“——!!!”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同時低下頭,權當什麼都沒看到。

欒哲哲把餘下的水放回去,自然地對褚鑠說道:“你拿筷子更不方便,想吃什麼,我……朕幫你夾。”

這聲‘朕’,欒哲哲說的有點心虛。

她也沒敢看褚鑠,隻是掩飾性地先給他夾了筷子清淡口的菜——身子虛弱,大病一場,飲食清淡些不會出錯。

褚鑠對她那聲‘朕’並沒在意。

相比而言,他對她自稱了‘朕’後的心虛反應,反而更有興趣。

他沒說話,就看著她心虛下不住給他夾菜。

看了一會兒,他嘴角微不可查勾了勾。

嗬。

有點意思。

因為心虛,埋頭夾菜欒哲哲,夾著夾著,見褚鑠碗裡的菜越堆越多,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褚鑠不能拿筷子,自然也不能把她夾的菜吃掉。

她夾菜的手頓了一瞬,收回後,轉頭就看到,褚鑠正眸色詭異地看著她。

欒哲哲:“……”

他是在笑?

還是看她笑話?

想著壽宴還有那個廢棄宮殿時,他通身凜冽的王者之氣,應該不會這麼無聊。

她眨了眨眼訕訕道:“你的手現在不能拿筷子,喂、喂你吃?”

麵對麵,‘朕’這個稱呼她確實有點說不出口,乾脆省略了主語。

六歲之後,他就再不準任何人喂他任何東西,尤其是飯。

不過對上她清澈的眼神,褚鑠頷首:“嗯。”

但喂著喂著,欒哲哲有些後悔把褚鑠的手包紮成這樣。

尤其是她每喂一口飯,褚鑠就看她一眼,一開始還好,慢慢的,她全身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倒不是怕,也不是冷。

是詭異。

這感覺真的太詭異了,明明剛剛喂他吃藥喝水都沒這樣。

她真的後悔了。

可褚鑠明顯還沒吃飽,喂一半不喂了,會把他惹毛的吧?

欒哲哲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喂。

褚鑠其實對吃飯並沒有太大興趣。

哪怕剛剛這個身體餓的發出了咕嚕聲,他也對吃飯提不起興趣。

飯菜在他嘴裡,都一個味,六歲後,食物對他而言就隻剩充饑這一個功能。

他很少有主動進食的欲.望,大多時候都不太吃東西,都是多來善不怕死的勸諫下,他才會吃上一些。

不過現在,吃著欒哲哲一口口喂到嘴裡的飯菜,褚鑠覺得,吃飯好像也有點意思。

他甚至生出一絲想要吃東西的念頭。

這個念頭多少年都沒在他身上出現過了。

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新奇。

不知道是因為他現在穿成了欒哲哲,還是因為這頓飯是欒哲哲喂他吃的緣故,褚鑠就一直盯著欒哲哲觀察。

欒哲哲卻是要撐不住了,偏生褚鑠一直吃一直吃,壓根沒有停下來不吃了的意思。

吃飯就就好好吃飯,總盯著她看什麼?

這張臉不是他自己麼,有什麼好看的?

就在她準備以身體太虛不宜吃太多容易積食為借口停下筷子時,宮人一聲通稟宛如天籟把她從這詭異中救出。

“啟稟皇上,林貴妃殿外求見。”多來善也不想打擾皇上喂欒貴人用餐,但林貴妃已經等了許久,脾氣實在有些大,連太後都搬出來了,他沒辦法,隻能進來通傳。

林貴妃掌六宮事,又一直以後宮第一人自居,這個時候過來,怕是來者不善。

但欒哲哲也顧不得那麼多,立刻放下筷子:“讓她進來!”

然而她筷子還沒放到盤子上,就聽到褚鑠清淩淩的嗓音響起:“想喝芙蓉湯。”

欒哲哲:“……”

吃了這麼多菜,確實要喝些湯順順才舒服,喂都喂了,總得善始善終讓人吃好,更彆說還是褚鑠主動提的要求……

於是她又拿起勺子。

林貴妃急急忙忙趕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皇上正親手喂欒貴人喝湯。

林貴妃:“???”

林貴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