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二師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1 / 2)

上輩子師無射喜歡花朝,但是從頭到尾和花朝沒有說過幾句話,顯然是有道有理有根據的。

美人爬床這種事情,就算是這世上最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也乾不出來直接提溜著扔門外的事兒。

換個女孩子被這樣對待,怕是以後見到師無射都要繞著走了,絕不可能再朝他的跟前湊。

他的性子冷硬的就像冰淩,又尖銳又冰冷。

若不是花朝有上輩子的記憶,知道師無射是個什麼樣的人,且她能感覺到師無射把她扔出來之後,就站在門邊上呢,她也肯定不會朝著師無射身邊湊了。

但就算是了解,花朝也不得不承認,師無射真的毫無情趣。

她都躺他床上了,這時候不該趁著她睡著,占占便宜,或者直接就搞一搞,反正她醒了也不會怪他,半推半就的兩個人不就再成好事兒了!

師無射那個冰刻的腦袋,整天都在想什麼東西?既然能想出那麼“寸草不生”的損招,企圖把謝伏打殘,就想不到勾引勾引她,和她多來那麼幾次親昵,她肯定順水推舟了啊。

花朝側頭看著關得緊緊的房門,心裡有些“恨其不爭!”。

就這樣臭脾氣的男人,要是真的同一個起點和謝伏爭,謝伏讓他八個來回,師無射也搶不過!

花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想起師無射上輩子那些隱晦又細致地好,深吸一口氣,開始撓門。

“二師兄?”花朝手指在門上輕輕撓著,知道師無射就在門那邊。

“二師兄,你開開門嘛,我有話對你說。”

花朝又開始敲門,“篤篤篤”。

“二師兄,二師兄?”

“二師兄你肯定沒有睡吧,你今夜去哪裡了,有沒有抓到邪祟?”

“二師兄啊,我們談談嘛……”

花朝靠在門上東拉西扯,裡麵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兩個人隔著對修士來說等同於無的門板,裡一個外一個的,倒是讓花朝硬是品出了那麼兩分情趣。

“今晚的夜色真好啊,你真的不出來看看?”

花朝靠在門上,看著天空繁星閃爍,夜風帶著些許水腥氣掃過麵頰,沁人心脾的舒適。

活著可真好啊,花朝忍不住感歎。

花朝上輩子和謝伏在一起,謝伏不用她哄,他是個無心的混蛋,從不會因為任何事情鬨脾氣。

花朝上一世就隻有一個謝伏,根本沒見過師無射這樣的男人,明明心裡喜歡的不得了,卻也能忍住狠下心把人扔出來。

但花朝十分能夠理解,她知道師無射其人,就算再怎麼喜歡一個人,喜歡到能為她自絕退路,能“含笑飲毒酒”,但他始終是站著的,他的脊背至死不肯彎折,不像謝伏那樣能屈能伸,為了某種目的,能違逆內心做出妥協。

師無射不會跪著愛她,不會像個乞丐一樣祈求她的愛。

否則上一世,師無射也就不會至死從未對她言一個字的情,因為那時候花朝是謝伏的妻。

師無射這樣,讓花朝想起了她上輩子養的一隻有點像狗的黑色狐狸。

那小畜生靠她吃喝,脾氣卻不小,毛摸的不順,經常耍脾氣咬花朝的手,動不動絕食,還會突然跑掉幾天不見蹤影。

想來和師無射的脾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花朝在門上靠了一會兒,門裡麵的師無射還是不肯開門,她不用手敲門了,直接改用腳踢,“哐哐哐”地把門踢得直響。

師無射在門裡站著,被這聲音驚得朝後退了一步,手中的戒鞭攥得更緊,在這無人能看到的屋子之中,他向來沉肅的麵上,浮現的儘是無措。

他不知道花朝還來找他做什麼。

他不懂她到底想要乾什麼。

師無射的內心和這道門一樣,像緊閉的蚌,花朝見過蚌殼開啟之後,其中獻祭一般甘美的軟肉,怎會害怕他現在的冷硬?

花朝知道應該下點猛料,嘴上也不再軟乎乎的叫二師兄,而是貼著門縫低吼道:“師無射!出來!”

花朝故意激他,“你是不是怕了我?你是不是不想負責?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躲著我有什麼用?我說不定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昨晚上都弄到裡麵了你自己心裡清楚!”

“師無射,你有本事你開門啊……”

花朝趴在門上一邊喊一邊聽著門裡麵動靜,門中師無射被花朝突然爆發,嚇得又後退了兩步。

向來在門中不苟言笑持守端重的刑律殿掌殿,看著門的表情簡直像是看到了他無法對付的高階魔獸。

他喉結緩慢地滾動了一下,攥著戒鞭的手指節青白,但隨著花朝說話越發放肆,師無射的麵頰開始彌散開來了薄紅。

不過那紅很快散儘,他本能運起靈力衝散得乾乾淨淨。他對門中弟子嚴謹,對自己也吝嗇,他不允許自己有過盛的七情。

花朝凶了一陣子,見師無射這樣都不開門,擼胳膊挽袖子,被激起了勝負欲。

她今天就不信她搞不定這樣一個不通情愛的榆木疙瘩!

她好歹也和謝伏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對他萬花叢中過的能耐硬是熏染也熏染出了兩三分!

花朝站在門口眼珠子一轉,沒有再使用暴力,換了一種十分懷柔的激將法。

她重新貼到門邊上,近乎繾綣地說:“好師兄,你開開門嘛,我想見你,今天一天找不到你。”

花朝貼在門上,裡麵沒有聲音,她終於使出撒手鐧,她對著門縫說:“我和謝伏分手啦。”

師無射站在門裡麵,聞言下意識上前了半步,就這半步被花朝敏銳的捕捉到了,她抿起嘴唇,臉上都是得意的笑。

我這四百多年的老妖精,還治不了你這個小雛雞!

“二師兄,你真的不見我嗎?”

花朝聲音故作低落,“那好吧,你要是不想負責,就算了。反正我父親不在門中,隨便誰都能欺負我,我又打不過你,還能怎麼樣呢?”

“算了,反正小師弟說他根本不在意我和你……我走了。”

“我去買一副墮胎藥……”這就純粹扯淡了,修真者要是不想成孕,根本不可能懷上。

花朝說完就真的轉身走了。

她在心裡數數。

一、二、三……

門“砰”地開了。

花朝好容易把臉上的得意和笑意收斂乾淨,裝著可憐的轉身看過去……

她順著師無射繪製著符紋的靴子一點點地向上,視線在他的長腿上爬了許久才到他的蜂腰。

接著爬過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對上他居高臨下,看似冰冷無情的視線。

屋子裡隻點了一盞長明燈,師無射逆著燈光站著,那雙琉璃的眼睛變成了兩口深井,深不見底。

花朝第一次發現師無射個子這麼高,而且氣勢太強了,壓迫的人要喘不過氣來。

花朝修為再低,也好歹上輩子這輩子加一起幾百歲高齡,她嗅不出師無射身上的血腥,卻能從師無射的身上察覺出一些未散的戾氣。

這種戾氣從前護衛禦霄帝宮的護衛,在每一次妖魔作亂的鎮壓戰役之後,再怎麼清洗也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