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作為一隻德牧,身披長毛,大夏天的熱得不行,趴在她家門口涼爽的水泥地上,爪子摁著骨頭哢哢磨牙,一副愜意模樣。
旺財看起來身形很大,這點也跟它主人像,幾乎都跟唐依依差不多大,趴在地上好大一坨狗,唐依依怕他熱,又去找了個塑料碗給它倒了點水喝。
旺財來者不拒。
“你還挺自來熟呀。”唐依依坐在小椅子上,離旺財就一步路距離,一人一狗十分和諧,“比你主人好說話多了。”
每次跟林岸說話都要動腦筋,一來一往的,她腦殼都疼。
還是跟旺財好交流。
安排完旺財,唐依依轉身去了後院。
天氣太熱了,也隻有下午太陽快下山到晚上那段時間比較涼快,唐依依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儘量挑涼快的時候去後院忙活。
後院除了草之後就看起來舒服多了,那棵野生葡萄被砍斷了根,斬斷了生命力來源之後迅速地枯萎下去,葉片早就耷拉,拔掉的草都堆在一邊,都已經曬蔫了。
一個大院子吃肥量是非常可怕的,她計劃不僅要種花種果樹還要開墾菜地,在網上買她要去取快遞,麻煩。單用化肥,到時候原本就板結的土壤隻會更加板結,而且也不環保。
所以唐依依打算在院子角落準備一個做一個堆肥框。
打下來的野草就是最好的原材料。
除此之外,唐依依也養成了垃圾分類的習慣,平時做飯吃水果剩下的菜葉果皮都保留下來堆在一個垃圾桶裡。
農村的垃圾桶都很隨意,裝修剩下的油漆桶就是最合適的垃圾桶,唐依依也保留了幾個,專門用存放廚餘垃圾,這種垃圾放在家裡可太糟心了,她一般都是放在院子裡。
堆肥的容器並不局限於塑料桶還是什麼,簡單的在院子角落搭建一個長方體就可以了。
之前唐依依留下來的木架就有了用武之力。
她量好尺寸,看太陽落山了,就帶著木架的材料還有園藝線和釘子開始乾活。
相機立在一邊。
這個堆肥框在院子的左上角,靠著兩麵院牆,所以她要補的就是兩麵而已,先用粗木棍立好當作骨架,立就比較麻煩,要先挖個坑木棍豎進去再填土壓實,這跟木棍是她在院子裡找的,比木架的木頭要結實很多,適合做骨架。
再然後就是把其他木頭一根根釘上去固定,做出一個木框的結構來。
她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做了個1*1.2*1左右的木框,材料還有不少,但是天快黑了,她後院也隻有後門的一盞燈,院子太大,這盞燈照不亮這麼大的地方,乾活不方便。
堆肥是需要經常翻動的,所以按道理說搭建兩個木框更合適,到時候翻堆肥就隻需要把一個框裡的鏟到另一個框裡就行。
今天暫且就這樣,工具就放在原地,收拾好相機唐依依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唐依依趁著太陽不曬,戴上帽子繼續乾活。
她的勤勞感動了隔壁的鄰居林岸。
林岸一早上被鏗鏗鏘鏘的聲音吵醒,煩躁地到後院洗漱,一邊刷牙一邊欣賞城裡小姑娘乾活。
大概,就跟看小屁孩玩泥巴的感覺差不多吧。
她那副樣子根本就不像能乾活的,被蚊子咬兩口都哭唧唧,要是被釘子紮了手,恐怕會哭死吧。
咕嚕嚕漱了口,井水洗了把臉就算是完成了洗漱。
他站在圍牆這邊,離她有點距離,揚聲問她:“你一早上乾什麼呢?”
唐依依沉迷乾活,沒聽見。
林岸看著院牆糾結了一秒鐘。
他這個身高,實在無需顧忌這個一米三風一吹就會倒的圍牆。
直接跨過,走到人跟前,重複問了一句:“你一早上乾什麼呢?”
他下半句“吵到我睡覺了”還沒說出口,就看見正在忙碌釘釘子的唐依依手一抖,原本左手扶釘子右手拿錘子,結果一下子右手的錘子捶到了左手上。
“嘶——!”
那一瞬間,都不是疼了,疼痛都過了,隻剩下麻木,唐依依腦子嗡嗡的。
林岸嚇了一跳,蹲下身看看她手指,“沒事吧?”
錘子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錘到了無名指指甲蓋上,直接把指甲蓋掀翻了,血都冒了出來。
唐依依看見血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她手上勁還挺大,但是林岸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勁更大,捏著她左手無名指看了一下,皺起眉頭,“沒事,指甲翻了,劃傷了肉,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
唐依依坐在地上強忍哭意,“村裡有衛生所嗎?我要去看醫生……”
林岸檢查完確定沒傷到骨頭後,抬頭看著她:“我就是醫生。”
唐依依抿著唇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可是你是獸醫啊。”
“……那你去找彆人吧。”林岸冷冷地說。
唐依依能屈能伸:“還是你來吧,比起彆的人醫,我還是更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