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等了一會兒,奉時雪還是恍若未聞的態度冷漠,甚至連眼神都不舍得施舍給他。
他深怕自己被公主覺得得沒有用,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了。
沒有想到都到了此番地步,他還這樣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樣,自覺身後有公主,欲要上前給他一個教訓。
“退下。”褚月見淡淡的聲音傳來,將那個正準備上前的宮人製止住。
宮人聞聲而止,往後撤退,等著褚月見下達下一個指令。
褚月見看見那宮人掛著‘嬤嬤’表情上前,暗道不妙,便趕緊出言阻止。
她的這裡可沒有對奉時雪拳打腳踢的任務,差點就要玩脫了!
視線放在前麵神情寡淡,一身霜寒的奉時雪身上,暗自呼出一口氣。
還好自己出手阻止得快,按照她以前看的宮鬥文,若是不及時製止,可能奉時雪估計免不了幾巴掌。
今日打奉時雪幾巴掌,來日他定能在自己身上還上幾刀!
這些人做事有時候太沒有分寸了。
褚月見打算自己親自上去做樣子,然後再暗地放點水將係統忽悠過去就可以了。
可能是奉時雪太高了,為了和他平等地對視,褚月見站起身無意識地伸出手,抓著他脖子上掛著的玄鐵鏈往下拽。
等褚月見做完了之後才發覺自己乾了什麼,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
她、她、她竟然牽鏈子了!跟牽狗一樣牽他脖子上刻意用來侮辱的鐵鏈。
今天你牽他,明日他說不定就會冷笑著一手拿刀,一手牽你!
褚月見下意識無措地抬眸,張口想要道歉,結果隻是當著奉時雪露出一個眼神,就被係統判斷輕微崩壞放了一把火。
痛,好痛啊,不是切身體驗的那種感覺,而是發自靈魂的灼燒痛。
褚月見眼底劃過痛色,隨後手下忍不住越發地用力,竟然直接將奉時雪整個人拽撲向前,她被他撲了個滿懷。
褚月見抖了抖往後踉蹌一步,想要伸手推開他,結果沒有想到他這麼大個人,卻跟嬌而無力般的往後倒。
他的身體怎麼會這樣軟,嚇了褚月見一跳。
奉時雪其實本來就是在忍耐,戴了幾日的鐵鏈,脖子本來就已經被磨了傷,不想褚月見直接上手拽他脖子上的鏈子。
他整個人吃痛地慣性往前撲,鼻尖似乎擦過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帶著清甜的香氣,讓他失神片刻。
還不待看清,奉時雪下一秒就被用力地推了出去,整個人狠狠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後背還有頭都陣痛。
“大、大膽,竟然敢如此無禮,看來你用普通的方法是訓導不會了!”褚月見忍住要去捂唇的動作,臉上趕緊帶上了跋扈。
講完後又看見他整個人好似不對勁般,褚月見有些不忍心過於為難他了:“來跟著雪雪學叫一聲,本殿就饒了你。”
奉時雪臉色煞白,唇色全無,渾身都好似在被人抽筋剝骨般的感受,剛才的激烈碰撞,讓他開始有些神智不清了。
不知道一會還有沒有力氣去找褚息和拿藥。
褚月見輕巧的聲音響起,落在他的耳中隻覺得真難聽,難聽得他幾欲作嘔。
這一刻奉時雪對褚氏皇族的怨懟,逐漸開始直線攀升,將要達到一個零界點,一碰就會噴發。
奉時雪有種衝動,想要直接將眼前聒噪不停的女人直接掐死,可又想到妹妹還在褚息和的手裡,隻得壓下心中翻湧的暴戾。
“你是啞巴嗎?本殿在和你講話沒有聽見沒。”語氣帶著被輕視的不滿,異常的驕縱。
奉時雪根本都不搭理自己,她現在就像是在獨自表演一樣。
一個人在表演,遲遲不讓正主上台,怎麼可能完成得了任務?
褚月見掛著惡劣地笑,半蹲在奉時雪麵前,看似帶著輕慢地審視,實際上是在觀察奉時雪到底是傷到了哪裡。
她剛才的力氣用得太大了,那劇烈的一聲聽見都覺得疼。
褚月見漫不經心地想著,其實也不能怪她,從未和男子這樣親密接觸過,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反應這樣大。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奉時雪那張臉,實在是太有衝擊性了,讓她有些心癢難耐。
剛才隻是被抱一下,她現在都覺得渾身都是奉時雪觸摸的感覺。
此刻她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褚月見努力壓著自己的那種摧毀欲,再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對男主產生什麼旖旎。
她靠他好近,都能聞見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
奉時雪現在有些緩過來了,看著眼前這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無聲地抿著單薄的唇。
“聾子嗎?用嘴回本殿!”褚月見滿臉的惡意,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
褚月見現在感覺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有一個對著奉時雪惡毒地頤指氣使,一個在腦海裡抱著奉時雪的腿眼巴巴地求他。
心裡祈求是有用的,褚月見終於看見奉時雪開口,眼神忍不住帶上了鼓勵,露出一絲期待地看著他。
再次又被係統判定崩壞原主人設。
用嘴回她。
奉時雪神識尚在迷糊中,下意識撐起了雙手傾身而去,就在快要觸碰到她時被一巴掌打醒了。
一巴掌拍在奉時雪的肩膀上,將他剛撐起的身子又拍到了地上。
等褚月見反應過來後,麵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後,掌心似乎還在發燙。
等了半響奉時雪還是沒有開口,躺在地上半垂著眼簾,額頭上摒出了汗漬,連呼吸都有些微弱。
剛又經曆了火燒的痛苦褚月見神色扭曲,強行帶上惡狠狠地表情,幾乎從牙齒裡麵擠出來幾個字。
“看來你這個舌頭留著也沒有用,信不信回頭就給你拔了!”
真疼,狗係統!
奉時雪:……
他勉強費力地掀開眼眸,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恨不得將‘我很惡毒,還很凶’,全部都寫在臉上的人。
若是要是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褚月見剛才看他的眼神很炙熱,還帶著……慈祥?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果然堅持不了多久了,得趕快打發掉眼前這人。
“我不會!”泠泠清清的聲音像是積雪融化滴落,微涼卻也帶著清雅。
褚月見滿足了,她終於可以演下一步了。
隻見褚月見揚起十分乖戾的笑,歪頭帶惡意出言:“看來確實用普通的方法你是教不會了,唔,我記得你好像有個妹妹還在宮中……”
對不起奉時雪的妹妹,我對你所有的言論都不是真的。褚月見在腦海的角落癟嘴道歉。
關於奉時雪還有個妹妹在,她本來是不知道的,但今日那小宮女給自己梳頭的時候,曾無意的多嘴了一句,就順道記下了。
書中原本是沒有寫奉時雪還有個妹妹,而是是直接描述祭師族差點慘遭滅門。
褚月見還以為祭師族,就隻剩下個奉時雪一個活口了。
不過奉時雪會甘心留在公主府,原著根本就沒有寫過,隻是一筆帶過了。
現在想來,能讓奉時雪這樣的人忍耐這麼久,絕對得是有個對他影響很深的人。
褚月見感歎,果然和係統上描述的一樣,書中的漏洞會逐漸修複。
“若是你不讓本殿滿意的話,本殿便讓阿和將你那病弱的妹妹丟出去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