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 滿清酷刑(2 / 2)

春日狂想 曲小蛐 5888 字 8個月前

“我沒說一定合作,回去考慮。”陳不恪單手扯上兜帽,又拉起高領遮住半臉,插上兜就轉身往外走。

“哎?”

眼見長腿祖宗已經快出門了,張康盛連忙起身,匆匆和康禮誠交換名片客套著抱歉,就快步小跑著追了出去。

“您來都來了,我還以為您選定這個本子了呢,”電梯裡,張康盛哀怨,“既然沒想好,那何必還要專程來跑一趟呢?”

陳不恪:“閒得。”

“……”

張康盛無奈,隨即皺著眉轉開話題:“不過這個卻夏是圈裡人也就算了,竟然還是秦芷薇的替身演員,那這事就不好辦了。”

“辦什麼事。”

“當然是她知道您要解約這事,”張康盛壓低聲,“本來我想著這次一定得穩住她,可要是牽扯上天樂——你也看見了,那位楊總多半是聽到什麼風聲,殷切地巴不得給你套上麻袋拖進天樂呢,他看你那眼神我都起雞皮疙瘩。”

陳不恪像沒聽到後半段:“你想怎麼穩住她?”

“這個我還沒想好,砸錢或者讓她開條件?反正不能再拖了,夜長夢多。”

“那就今天解決。”

“啊?今天怎麼解決?”

“……”

隔著毛衣領,張康盛似乎聽到陳不恪很輕地笑了。

他差點以為自己幻聽,剛想扭頭。

陳不恪:“滅口吧。”

“?”

卻夏剛踏出天樂傳媒的大樓,就被一輛刹停在身前的黑色保姆車攔斷了去路。

女孩停住,從棒球帽下仰起寡淡漠然的臉。

車門在同一秒拉開。

緊挨車門,張經紀人捧著狼外婆似的微笑:“卻夏小姐,關於那晚影視城的事,考慮到你似乎隱瞞了我們關於自身的一些情況,之後如果同組合作多有不便,看來我們需要再談一談……”

“嘖。”

最裡側,白毛不耐地支起長腿,那人從張康盛身後俯露半張禍世側臉,並精簡概括——

“上車,滅口。”

卻夏:“……”

·

卻夏不介意在晚間頭條上看見《白毛頂流路邊被粉絲認出,慘遭圍堵被追成狗》這類標題,但如果標題下的大配圖裡還要分她一席之地,那她就很介意了。

因此沒用受驚的張康盛催促,她已經自覺進了車裡。

車門關上,張康盛還有點回不過神。

等過了一個紅綠燈,他才懵逼地找回聲音:“你就這麼,上來了?”

卻夏微微皺眉:“不是你們讓我上車嗎?”

張康盛:“他說的可是上車、滅口。”

“哦。”

張康盛:“滅口你也敢上?”

“……”

卻夏側眸,掃了張康盛一眼。

這位經紀人的身板沒比姚杉雲結實到哪兒去。

張康盛被看得汗毛一立:“我能冒昧問一句,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嗎?”

後排,倚在座椅裡的陳不恪闔著眼,低聲笑了:“意思是你這樣的,她一分鐘能弄死兩個。”

張康盛:“……”

張康盛:“?”

張康盛絕不相信麵前纖細秀麗的小姑娘有這個身手和想法。

但他的人生準則是“保險起見”,所以他往後縮了幾公分才問出口:“卻夏小姐是這樣想的嗎?”

“沒有,”卻夏平靜轉回,“我不會打架。”

“噢噢,是好事,女孩子就是被保護的嘛。”張康盛訕訕地笑。

他身後那排,陳不恪懶懶睜了眼。

車頂天花板上仿佛映出前幾天他見的那一幕——酒店晚會廳休息間的鏡子裡,光下折著雪白勻停的腿,將男導演踩在門板上的女孩細瘦柔韌的側腰和冷淡的臉。

淩厲又凶狠,漂亮得能殺人。

陳不恪放下踩著踏板的長腿,剛直起身,就對上前排轉過來的女孩半耷垂的眸子。

和那晚一模一樣的側顏,隻是用空白藏起了那些淩厲麵。

隻餘溫吞的柔軟假象。

“盒子,還你。”繞著貝殼手鏈的細白手腕遞來空檀木盒。

陳不恪沒接,挑了眉。

卻夏見他不動,隻好耐著性子抬了抬手腕,解釋:“它二十塊,用不上這麼名貴的盒子。”

陳不恪笑了:“它一百萬。”

卻夏:“……”

也對。

一百萬都欠了,雖然是被迫欠的,但也不差這一個盒子了。

卻夏縮回手:“那晚聽到的事我沒和任何人說。天樂副總或許知道,但和我無關,你們不用再費心了。”

張康盛乾笑:“這件事我們還是等下車後坐下詳談——”

話聲未落。

後排,陳不恪的手機在外套口袋裡震動起來。

張康盛立刻停住,扭頭看去。

陳不恪接起電話,一兩秒後他微微皺眉:“honey?”

卻夏一頓。

honey?

被陳不恪喊成寶貝這麼親熱的,隻能是他女朋友吧。

所以繼卷入頂流的解約秘密後,又要再加一個全娛樂圈都不知道的陳不恪的私密情人?

卻夏麻木地想扒開門跳車——

乾脆她自己給自己滅口好了。

數秒過後。

陳不恪掛斷電話:“先去醫院,honey下午突然有嘔吐症狀,送過去了。”

“啊?吐了?快快,換路去醫院!”張康盛連忙催促司機,扭回頭看見卻夏,他遲疑,“那卻夏小姐?”

卻夏難得覺著尷尬:“女朋友重要,把我扔在路邊就行。這件事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不會說出去”這話重複太多,卻夏自己都要心虛了。

車內寂靜。

張康盛懵住:“女…朋友?”

望著窗外的陳不恪轉回臉,五官間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一點。

他抬手勾下毛衣:“男的。”

卻夏:……

哦,gay。

連這個都說了,陳不恪是不打算放她活著下車了吧。

卻夏麻木地望著那人:“我說了我不會說出去的。滿清十大酷刑上完我都一個字不說,可以了麼?”

陳不恪:“?”

二十分鐘後,卻夏活著下了車。

還活著看見了目的地——

月牙灣寵物醫院。

卻夏:“……”

從她身旁,戴著兜帽的陳不恪擦肩走過,嗓音懶懶透啞:“遇上滿清酷刑你就招了吧,honey和它主人不會怪你的。”

卻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