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白柔霜的兩次奇遇,眾人開始對她重點關注,就差乾脆把她拴在大師姐身上了。
白柔霜自己也想乾脆拿根繩索把自己係在大師姐腰間,但這要求聽起來太羞恥了,她委實不好意思開口。
好在這一次出狀況的不是她,一行人遠遠地聽到呼救聲,聲音之淒厲,讓白柔霜為之一驚。
許疏樓提議過去看看時,白柔霜毫不意外,甚至生出一種“果然如此”之感。
不多時,一行人循聲飛到近前,訝然看到一隻鱷魚在追咬一個女修,那鱷魚身形巨大,約有三人長短,女修顯見是法力即將耗儘,左支右絀,應付得極吃力。
許疏樓囑咐師弟師妹們躲遠些,自己飛身上前,一把用力按住了鱷魚上下顎,直接將那鱷魚按得再張不開口,它巨大的身子不停掙紮扭動,卻也掙脫不得。
許疏樓一邊按著它,一邊還能分出精力去關心那女修:“姑娘,你受傷了嗎?”
那相貌略顯妖嬈的女修淒楚搖頭:“我沒事,但它吞了我的同伴。”
“囫圇吞下去的還是咬斷進去的?”許疏樓問。
女修被問得一怔:“約莫是囫、囫圇吞進去的。”
“那也許還有救。”許疏樓語畢,放開按住鱷魚的手,那巨物得了機會,抬頭揚空一口向許疏樓撕咬過來,她飛身而起,足尖一點,重重踩在鱷魚頭部,又把它踩進地裡,一路踩著它飛到尾部,伸手提起它的尾巴,直接把這巨大的鱷魚轉著圈掄了起來。
鱷魚被掄得暈頭轉向,白柔霜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那鱷魚已經在空中被迫轉體兩周半後,一聲嘔吐,吐出了零零碎碎的一堆東西。
江顏眼尖,看到其中一坨最大的人形物體,一躍而起把那東西接了過來,忍著臭氣往那女修眼前一遞:“你同伴?”
女修怔怔地搖了搖頭:“不是。”
許疏樓聞言接著掄鱷魚,直到它再次吐出了一個人形物,女修遠遠便認出了衣物,激動道:“這次是了!”
許疏樓又掄了兩圈,確定它再吐不出什麼後,用完就丟,把已經陷入昏迷的鱷魚順手扔開。
看她這熟練的模樣,白柔霜有理由相信,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鱷口撈人了。
果然,無塵島弟子把那二人平放在地上,許疏樓湊過來,熟練地翻了翻兩人眼皮,從乾坤鐲裡掏出丹藥,每人喂了一粒,便安慰那姑娘道:“放心,並無性命之憂。”
女子大喜過望,對許疏樓盈盈下拜:“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果然,不多時,那女子的同伴便悠悠醒轉,兩人相擁而泣。
白柔霜見事已無礙,扯了扯師姐:“那鱷魚要怎麼處理?”
“你想吃嗎?”許疏樓反問。
白柔霜驚恐地後退一步:“不、不想。”
許疏樓便頗為遺憾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那剛剛醒來的姑娘也來拜謝許疏樓,她與同伴一樣,容貌姝麗,體態妖嬈,盈盈一拜間,帶起一陣誘人的香風。
“不必客氣,”許疏樓虛扶她起身,“兩位姑娘是妖修?”
“是,因為我始終化形不穩,忍冬才冒險陪我進來尋化形草的,”那漂亮的妖修抹了抹淚水,“修士都瞧不起妖修,沒人願意帶著我們。”
白柔霜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她都這樣說了,自己這位同情心泛濫的大師姐是一定會帶上她們的了。
果不其然,許疏樓下一句便是:“兩位若不嫌棄,可以暫與我們一同探訪秘境。”
那妖修頓時喜上眉梢,連聲道謝:“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援手之義,我二人自當回……”
“嘭”的一聲,眾人驚訝地看去,原來那妖修話未說完,竟已消失無蹤,隻眼前草地上窩著一隻小狐狸。
看來“化形不穩”這句,她果真是沒有說謊。
眾人湊近了去看,這小狐狸既不火紅,也非素白,顏色竟是夾雜在紅粉之間,毛皮光滑,漂亮又可愛。
許疏樓一眼就喜歡上了,見那小狐狸許是因為受了驚,還在瑟瑟發抖,便把它抱了起來,撫摸不止。
那小狐狸被摸得舒服,耳朵一顫一顫,不停地往許疏樓懷裡拱。
白柔霜當即又翻了個白眼,看那小狐狸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這世上哪有湘妃粉色的狐狸?怕不是故意變出來勾引大師姐的。
直到晚間,她去做飯的時候,看到師姐坐在躺椅上,那狐狸在師姐膝頭臥著;她飯後去打坐了一會兒,那狐狸還在師姐膝頭盤著;等到她要去睡覺了,那狐狸……
白柔霜終於忍無可忍,拿出自己最甜美的聲線柔聲開口道:“師姐,你一直抱著它雙腿酸不酸?我給它搭了個臨時的窩,我這就抱它過去吧。”
那狐狸便嚶的一聲,叼住了許疏樓的衣袖。
許疏樓頗為憐惜地撫摸著狐狸蓬鬆的大尾巴:“沒事,我不累,師妹你先去歇息吧。”
第一次被師姐拒絕的白柔霜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呸!不愧是狐狸精,心機,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