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宜說完,對著康熙眨了眨眼睛,在煩躁之中看到這抹俏皮的神色,康熙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是他又不能在眾人表露出來,隻得繃著臉說道:“你想朕怎麼做?”
“雙方各執一詞的情況下,皇上就應該請出新的人證。”郭宜說道,她可不相信康熙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他願意搭台,她就將就上台唱這麼一出,“當時還有七阿哥和八阿哥在場,皇上不如問問他們如何說。”
正當郭宜說話的時候,梁九功在康熙耳邊小聲稟告著。
康熙的眼中的笑意一下子淡去,神色凝重起來,場中的氣氛沉下來,連正在說話的郭宜都很有眼色地降低了音調。
“讓她進來。”康熙說道。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貴妃。”德妃從外麵走進來,行了個禮。
幾日未見,德妃臉色蒼白,身形消瘦,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
“德妃還在病中怎麼來了?這要是把病氣過給皇上和皇貴妃怎麼辦?”不趁機棒打落水狗,這實在不是郭宜的性格。
德妃臉色一僵,勉強撐出一個笑容,“臣妾也是不想的,但是臣妾宮中的巧月牽扯進了宜妃的案中,又突然暴斃,無論如何,臣妾也得來這一趟,看看事情到底如何。”
郭宜一頓,便失了聲音,誰都知道宮鬥總是會涉及人命,但是這事真的發生的時候,郭宜的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梁九功剛剛來說,永和宮的宮女巧月被發現死在了禦花園,死因是前額受傷,朕已經命人去查了。”康熙說道,後宮手段醃臢,如今這可是頭一回,牽扯眾多,惹出人命,實在是觸犯了他的底線。
“宜妃所言極為在理。”康熙又道,“就照她說的做吧。”
“皇上,臣妾還未說完。”郭宜聲音淡淡,若說之前還有幾分討趣的興致,現在隻剩下了厭惡。
“繼續。”
“等會七阿哥和八阿哥來的時候,臣妾最好不要在場,不止如此,臣妾建議惠妃姐姐也回避一下,還有魏氏、彩雀,都不要在這兒。”郭宜說道,尤其是乳母魏氏,一定要隔開。
“這是何故?”康熙抬眸看著她。
“七阿哥和八阿哥還小,這種場麵恐怕會嚇到他們,小孩子可經不起嚇,再者,臣妾在場,恐怕魏氏要說阿哥們不敢言,惠妃姐姐在場,又要說有養育之恩。”郭宜看了一眼魏氏和彩雀,才又說道,“如此,臣妾也覺得,魏氏貼身伺候,萬一恐嚇過阿哥們呢,還有彩雀說不定也做過這樣的事情。”
彩雀和魏氏一聽,連連磕頭,嚷叫著,“奴婢不敢。”
“宜妃這話實屬誅心了,魏氏身為乳母,自然是要為阿哥們殫精竭力,被如此猜疑,有傷和氣。”安嬪說道。
真是鐵了心的蹦躂,這些人可真是頑強,郭宜立馬撇嘴道:“本宮也不是先說了自己的不是嗎?安嬪聽話怎麼隻聽眾人半截?”
康熙不鹹不淡地瞥了安嬪一眼,安嬪心中一驚,趕緊低下頭,搭在椅子上的手緊緊握住扶手,又是這樣,皇上的心可真是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