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去一趟大佛寺,跟著回來一個胥舒容。
龔拓沒說什麼,隻讓人把她安排在較遠的房中。無雙猜想,龔拓應該是知道胥舒容的心思,畢竟人都有感覺,彆人的刻意接近會有感應。
夜裡風雨來,門窗關了,隔了一院的花香。
龔拓回屋,帶來一身濕氣,臉色說不上好看,有些冷。
無雙瞧著,估計是胥舒容惹到他,讓他心生不悅:“世子,濕衣換下吧。”
她過去幫他,熟練的解開腰封,指尖勾開扣結,這些事情做了足足五年。彆人所說的女兒家好時候,她全給了他,現在還要安排著給他留下血脈……
門吱呀一聲,婆子端著補藥進來,擱在桌上後,夾著托盤退了出去。
無雙忍不住皺眉,自從龔拓說準她生子,她便日日喝這補藥。大概是怕她之前避子湯喝太多,而影響有孕。
“怕苦?”龔拓外衫大敞著,手一伸從桌上撈起藥碗,在嘴邊吹了吹,隨後親手喂到無雙嘴邊。
無雙嘴唇一熱,苦藥味兒鑽進鼻子,衝的胃腸難受。她看他,隨後慢慢張嘴,喝下。
喝完,龔拓的指肚幫她拭著嘴角,輕笑一聲:“以後不用再喝了。”
最初,無雙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她渾身發熱,被他帶去幔帳間時,才恍然憶起傍晚熬藥婆子的話。
她說,養身子是固本,這要想真的懷上孩子,那得是男女雙方的契合。
現在她明白了,這藥不是之前的補藥,而是舒緩身心的,用來增加雙方的契合,他想要,她完全放鬆的去配合。
是啊,藥很管用,她幾乎沒了以前的忍受,來的是酣暢的順快,攀著他的肩頭瑟瑟發抖,給他徹底的接納。
頭下的軟枕上,濕潤暈開,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三月初六,陽光好,花紅柳綠。
彆院南坡上的杏花開得好,一簇簇的擁在枝頭,引來蜂蝶飛舞。
樹下,龔拓倚著樹乾,俊臉微揚,枝葉間隙透下的碎光落在他身上。他的手搭在女子的柔肩上,指尖一下下的琢磨。
“再回來,大概是深秋了。”他開口,似乎在想著什麼。
無雙枕在他的膝上,漂亮的頭發垂下,聞言嘴角淺勾:“世子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聲音輕柔,恰如此時的暖風,讓人覺得舒心。
今日是龔拓啟程出使北越的日子。他會前往老虎山,在官道上等待京城來的使團,屆時彙合一道北上。
龔拓垂眸,嘴角勾出一個笑,手不由撫上她的腰腹,然後試到她僵了一下:“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去跟夫人說。”
“是。”無雙應下。
風過,花枝搖晃,花瓣如雪般簌簌掉落,縈繞在兩人的身旁,落了滿地。
郎才女貌,相偎相依,端的是一副美好畫麵。
這裡可以看見整座彆院,前方的寬河,起伏的山巒,以及院門外,那幾匹等待的駿馬。
無雙知道,龔拓很快就會離開,而且是半年之久,她和他將在這段時間內徹底斷開。她可能會知道他的消息,但是他絕對不會知道她的事情。
“世子,鬱清等了很久,時辰不會耽擱嗎?”她開口,依舊乖順的倚著他。
龔拓伸手從樹上折下一截花枝,拈在指尖,隨後簪去了無雙的發間。
他從地上站起,手一拽將她拉起,麵對而站,仔細的調整著她頭上那一簇杏花:“等我回來。”
無雙看她,澄澈的眼中帶著鱗光,點頭:“好。”
“好。”龔拓笑,手掌扣上她的後腦,隨後俯首,印上那雙唇瓣,輾轉廝磨,想吸走所有的美好。
無雙後背抵上粗糲的樹皮,腰間的手箍著她。任何時候,她要做的隻是對他順從。
一層雲彩遮住日頭,整座南坡光線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