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不知道的。

無憂吐了吐舌頭，將問題丟給南歲：“那你知道嗎？”

南歲：“……”

無憂：“你是我師姐，你知道了我師姐就知道。”

“我不是你師姐。”

“我師父可說了，出門在外比我年長比我強的都是我師姐！”

“哪裡來的賴皮狗？”施墨麟也醒了過來，借著晨光打量四周，“歲姐，衡衡呢？”

“他有秘密哦。”無憂笑眯眯道，“和尚，你罵人。”

“……你怎麼不叫我師兄？”

“你沒我強。”

施墨麟：“？？？”

“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施墨麟有被挑釁到，一個十歲的小屁孩居然大放厥詞，他恨不得當場跟無憂比劃比劃。

“行了，出去找找謝衡之吧。”南歲不想看菜雞互啄，也不想當判官，找了個借口叫停兩人。

她拍拍身上的草屑，把門打開一個縫，寒意瞬間湧來，施墨麟哆哆嗦嗦的搓了搓胳膊：“姐快關上，我太冷了。”

無憂也湊到施墨麟身旁，兩個人抱團取暖，哆哆嗦嗦的喊著冷。

這屋子防寒效果格外的好，呆了一夜，南歲竟然忘了外麵寒冷的天。

她自是不怕的，可還有施墨麟和無憂呢。

把門重新關好，左右不知如何辦之時，謝衡之帶著滿身寒氣回來了。

他手裡拿著幾個大氅遞給南歲等人：“我出去找的可以防寒的衣物。”

南歲接過大氅問道：“哪裡找的？”

“聖殿。”

分完衣物後，他又跟變戲法一樣從袖中掏出幾枚丹藥分給施墨麟和無憂：“烈陽丹，驅寒的。”

南歲在一旁閒閒看他：“你出去這一趟，收獲頗豐。”

“還有一事。”

謝衡之一邊穿上大氅一邊道，“今日城內有一場祭祀，我們過去看看？”

銀灰色的大氅不知道是用什麼動物毛皮製成的，格外順滑，寬大至腳踝的麵料遮住謝衡之那身粗糙的短打，他通體氣勢瞬間改變，劍眉星目顯得他洞幽燭遠，麵容似玉般光潔，仿佛流落在外的世家公子，也不對，他本就是世家公子，看起來格外矜貴。

南歲的目光落在他用來束發的布條上，有些可惜，若是換上一頂玉冠……

施墨麟從乾坤袋中掏出一頂玉冠遞給謝衡之：“我居然忘了！衡衡你先拿著這個，我再給你找套衣服。”

他從見謝衡之就是一套短打的裝扮，那個時候他對謝衡之還有些羈絆在身上，自是意識不到這套短打與他整個人有多違和，接下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令他注意不到這件事情上，今日見謝衡之穿著大氅才意識到他需要一套得體的衣服。

施墨麟從乾坤袋中翻找出一套玄色衣袍，衣角用銀線繡著根根勁竹，上泛著淡淡的光澤，乃是西境天衣閣按照慣例月月往他那送的法衣，他不愛這種這麼重的顏色，便一直沒穿，眼下正好適合謝衡之。

謝衡之沒有推辭，接過後用施墨麟教他的術法換上，再次出現在南歲等人跟前時，最不淡定的是無憂。

“哇！你長得真好看，可要當我大師姐的第二十一任道侶？”

謝衡之：“……謝謝，不必了。”

換上新衣，他並未局促，反倒更為自在，他天生就該如此裝扮。

南歲想的卻不同，她伸手戳了戳施墨麟：“貴嗎？”

施墨麟：“十幾塊上品靈石，不貴的。”

南歲：“……”

她心痛，她羨慕，她也想要，要是能折現給她就更好了！

施墨麟又補了句：“等咱離開秘境，我也讓天衣閣月月給你送，你可以穿一件扔一件，咱家裡不差那點錢。”

南歲：“還是差的，不如你教我怎麼賺錢吧。”

“啊？我都是問家裡要的啊。”

“好了彆說了，再說就不禮貌了。”

這次換好衣服，服下烈陽丹後，施墨麟與無憂終於可以離開房屋，正常走在路上。

比起昨日空蕩蕩的街道，今日路上飄著不少的鬼魂，他們像活著那樣打招呼，結伴往城中最高的那個建築方向而去。

南歲等人還遇到吳嫂子，吳嫂子飄在空中與他們打招呼：“今日祭祀，你們也要去看嗎？”

施墨麟主動社交：“我們可以去看嗎？”

“當然可以，小哥，你這衣服還挺好看的。”

修仙之人沒有長得醜的，他們四人的樣貌放在修士中也稱得上佼佼者。

謝衡之俊秀非凡，通身矜貴，施墨麟眉清目朗，帶著些不諳世事的鮮嫩，他有著一雙可愛的狗狗眼，極易讓人心生好感。

無憂雖未長開，卻也展現出天人之姿，眉目間格外精致，天真靈動，至於南歲，她雖然表情波動很小，卻通身鋒利，尤其是晉升金丹後，她整個人初露鋒芒，生生壓住了眉目間的瀲灩，帶著些嬌豔的英氣，格外迷人。

吳嫂子又提醒道：“不過你們可要注意，我們這個大祭司不像我們鬼，他葷素不忌，有些好色。”

施墨麟察覺到了什麼，問道：“大祭司是人？”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