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的鬼魂各自散去,街道旁很快就恢複了南歲等人第一次來時的模樣,吳嫂子也被朋友拉去玩耍,一時間,街道上隻剩下了南歲等人。
他們穿著大氅,抵擋住了望城鄉的刺骨寒意,左右無事,順著街道往昨夜歇腳的房子走去,隻是南歲有些分神,注意力忍不住落在從離開房屋後便安靜的離奇的無憂身上。
小姑娘梳的精美的發髻經過昨夜一夜的坎坷變得有些淩亂,巴掌大小的臉上隱隱有些出神。
“無憂,無憂?”
南歲叫了她幾次她才回神:“師姐?”
“你想什麼呢?”
無憂臉上有些糾結,過了半晌才小聲道:“我覺得剛剛那個拿拐杖的人有點可怕。”
他身上的惡意已經溢了出來,讓無憂不用動用與生俱來的天賦,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而且無憂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在某一刻,大祭司就在直直的盯著她。
貪戀又惡心的目光粘膩的彙集在她的身上。
“確實可怕。”施墨麟伸手揉了揉無憂的腦袋安慰她,“不過也沒事,歲姐會保護我們的。”
南歲:“……”
她覺得現在自己就是個打手。
回到昨夜歇腳的破屋內,無憂貼著南歲在空蕩蕩的牆邊坐著,謝衡之和施墨麟坐在不遠處。
南歲輕抬下巴:“昨天你做什麼去了?”
謝衡之:“……出去轉了轉。”
“那你為何會知道哪裡有衣服,哪裡又有烈陽丹?”
施墨麟繼續掏出符紙來畫符,他的乾坤袋就好像無底洞,裡麵裝著的東西永遠用不儘,聞言他嘿嘿笑了一聲:“衡衡,要我我就說我們家老祖宗托夢給我的。”
“……他說的是真的。”
南歲腦中突然冒出來一句‘不發火是不是把彆人當傻子’,可若是真說出來這句話就顯得過於滑稽了。
腦袋裡的梗散去後,南歲才發覺事情的中心:“鮫珠?你是鮫人?”
謝衡之沒答,目光落在無憂身上。
南歲毫不猶豫的抬手,一手刀下去,無憂壓根沒有還手之力,直接昏了過去。
施墨麟:“歲姐你這也太快了吧,她還隻是個孩子。”
“要不你來?”
“——算了。”施墨麟外出曆練這一遭,早就變成了退堂鼓十級表演藝術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時候不該逞強。
謝衡之抬眸,如玉般的麵容帶著些古怪:“光把她打暈沒用,我覺得她能聽見彆人的心聲。”
心聲二字又觸發了南歲的記憶,她腦中一邊閃過大幅的綠,一本書冊模樣的界麵上書大字《聽見所有人的心聲我成為團寵了》,一邊還可以很正經的回答謝衡之的話:“要不然我把劍借給你,你刀了她?”
“南歲你沒覺得你現在挺暴躁的嗎?”
“沒有。”
理直氣壯。
“嘿嘿衡衡你繼續說下去小心我姐也給你一手刀。”
謝衡之:“……”
行,惹到他才算是真的惹到棉花了。
乾脆強硬的把話題拉回來:“我祖上有點鮫人血統,對鮫珠會有反應。”
“所以一顆珠子會飄到半空告訴你說這裡有驅寒的物什速來?”
“……可以通感。”
“那我昨夜做了個夢——”
修仙之人少夢,若是做夢,也是一些帶著預示的事件,比如南歲在三兩城內夢到的謝衡之,又比如昨夜,她夢到了王皇後。
施墨麟畫符也畫不安穩了,過來問南歲:“歲姐,你夢到了什麼?”
她簡要的說了一下昨夜夢中王皇後的情形,就被施墨麟直接按到:“你繼續睡,帶我們看看。”
“怎麼看?”
“入夢符,我們三個人手拉著手,貼上入夢符就可以進入你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