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鄉的天不知何時暗了下來,壓抑的氣氛和飄來的那座青銅打造的神殿組成一個陣法,不住的吸取著望城鄉內所有人的生命力,門後的石棺亮起詭異的紅光。
陣法形成時刮起的罡風吹的謝衡之眼睛有些睜不開,他一邊抬袖去擋一邊跟施墨麟說:“想辦法把南歲叫回來,現在不是跟閔夫人鬥法的時候。”
城內的鬼魂很久沒有承受過這種近乎被撕裂的痛苦,他們躲避著陣法卻發現無處可躲,這座大陣的主人處心竭慮的潛藏下來,為的就是今日,自然是要確保萬無一失。
大祭司騰空而起,看著在腳下痛苦的鬼魂發出獰笑:“你們能讓朱獳神使降世也不枉王皇後當年以死相逼讓孫成岩放過你們,你們已在世間苟活五百年,現在就由我來收了你們的命!”
他仰天大笑,儼然勝券在握。
“你算老幾!”
隨著這句怒罵一同飛來的是一柄發著金光的木劍,木劍以破空之勢直逼大祭司命門,南歲落後一步,心念一動,木劍瞬間化為數十把劍圍繞著大祭司,劍尖泛著寒光,一點點逼近大祭司。
大祭司果然暴怒,拐杖的頂端爆發紅光,紅光形成結界,將他護住。
“豎子爾敢!”
南歲操縱著木劍再次壓低逼近,進一步縮小大祭司的結界。
遲了一步的施墨麟帶著謝衡之飛了上來,他左右觀察,見南歲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閔夫人如此暴怒,我以為她要手撕了你呢。”
“她在我身後跟著呢。”
謝衡之:“施墨麟,你還有沒有飛行法寶,我去跟閔夫人談,此時更棘手的是這法陣。”
施墨麟飛行法寶早在這一路的打架和逃竄中消耗殆儘,隻能臨時畫了兩張符遞給謝衡之:“現在隻有這個。”
謝衡之收下,同時叮囑南歲:“他陣法已成,此時整個望城鄉鬼魂的命皆與此陣鏈接,他意在複活朱獳,朱獳是災禍之獸,一旦複活,必將給人間帶來大劫。”
“施墨麟,無憂是關鍵,你看顧好她。”
他體內的禁製在上次修為長進後又破了一層,這一層讓他想起了鮫珠對他究竟有和作用,時間緊迫,他將手探入袖間,再次拿出時手中出現了兩片墨玉,“這兩個東西你們拿著防身,可與鮫珠通感。”
交代完後,他將飛行符貼在腳上,輕輕一躍便飛出去好遠。
南歲操縱木劍再次逼近大祭司,金光與紅光交織、戳碰,最終發出刺目的顏色。
“和尚你走,此地交由我!”
施墨麟咬牙,轉頭飛向無憂和茗箏處,若無憂真的是王皇後,那麼她才是破局之關鍵!
對戰時掀起的風吹的南歲所穿的大氅作響,她感覺礙事,解了領口的係帶,隨後大氅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地。
青銅神殿越漲越大,越來越多的靈魂之力順著陣法湧入,它貪婪地吸噬著所有的一切,南歲可以明顯的感覺出自己體內的金丹有一瞬間的停滯,隨後是瘋狂的轉動。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青銅神殿壓製,被結界包圍住的大祭司笑的格外張揚,他孱弱嶙峋的身姿意外的透出極強的生命力,他仰天跪下,感念朱獳賜福:“吾主,此番為您準備的祭品您可還滿意!”
神殿中發出一聲極強的鳥鳴,這聲音似乎有穿透之力,在一瞬間直擊神識,讓南歲有一瞬間的怔楞。
也就是這一瞬間讓大祭司逮到機會出手,他用力的揮出拐杖,拐杖上的幡子變成瞬間變長,拉住逼近他的木劍。
木劍被幡子牽動,南歲險些失去對木劍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