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上品靈石散發的光輝所吸引,一時不察。
“王佑!”褚寧突然厲聲道。
下一瞬,王佑收起的大刀再度劈出,破空聲襲來,謝衡之及時拉過南歲,長刀落地,在青石板上劈下一道約三尺的深痕。
南歲提劍上,卻被謝衡之攔住。
“兩位道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褚寧:“玄天大陸誰人不知滄雲劍宗窮的響叮當,你們幾人出手就是十塊上品靈石,怎麼可能是滄雲劍宗之人。說!冒充薛柏真人弟子是何居心!”
在王佑動刀的那刻,謝衡之腦海中劃過無數個他們是如何暴露的念頭,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字,窮。
自打南歲下山後,因為窮這一事她都被羞辱麻了,將褚寧說的話全當耳旁風,隨時等著提劍上去與王佑鬥法。
她下山以來打過的都是法修,唯一用劍的周秦還是個在她劍下過不了三招的廢物,這等冷兵器的鬥法令她血液都沸騰了起來,耳邊仿佛已經響起了兵器交戰之時的‘鏘鏘’聲。
謝衡之一眼就看穿了她眼底的躍躍欲試,隻是此時並非是動手的好時機,他們趕時間,早日解決王皇後的事情才是正事。
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像在安撫街邊鬥氣的小狗,輕聲道:“改日你在與他打一場。”
“好。”南歲倒也乖覺,隻是盯著王佑一臉的期待。
王佑被她看的有些發麻,搓了搓胳膊。
謝衡之道:“我們確實是為了王皇後隻是而來,王皇後閨名可是叫無憂?”
“你為何會知道我長姐的閨名!”
“王道友不必動怒,我們所謀為同一時,王皇後天生鳳命,眼下馮家父女意圖用鳳命複活死去多年的凶獸朱獳,才不惜謀劃這場火,昨夜我並未在坍塌的宮殿內察覺到王皇後的氣息,今日我們潛入皇宮得知,馮皇後可能將王皇後的魂魄用秘法與她腹中的胎兒融合,所以才來尋二位,看看能否聯手粉碎馮家父女的春秋大夢。”
這一番話說的言辭懇切並未有半點隱藏,隨著謝衡之越說,王佑就越惱怒,直至聽到王皇後的魂魄被融合,他直接臨刀而起:“我去殺了那兩個姓馮的!!”
他長姐那麼好的一個人,憑什麼要被如此作踐!
施墨麟也補充道問:“聽聞王皇後身邊一直有一個丫鬟隨侍,不知道二位可曾見過那丫鬟?”
看得出,這兩個人之中拿主意的是褚寧,她聽到謝衡之這話後,掀開門簾,讓南歲一行人進來:“王佑,你先去重新布上陣法,我們進屋說。”
雖說是臨時歇腳的小院,但是也布置的雅致,桌案上燃燒著的熏香嫋嫋升起,令整間屋子都透著淡淡的荔香,褚寧幫他們三人倒了杯茶水:“藥王穀收上來的新茶,可要嘗嘗?”
南歲伸手就要去接,被謝衡之擋住:“多謝招待,我們不渴。”
“道友這麼謹慎,可是怕我在茶中下毒?”
“嗯。”這話南歲倒接的乾脆,“是怕你下毒。”
褚寧:“……你倒是心直口快。”
施墨麟早南歲一步接過茶杯不知是喝還是不喝,他怒拍謝衡之:“衡衡,你怎麼不提醒我!”
謝衡之:“南歲離我近。”
“……雖然我知道你跟我歲姐是清白的,但是我還是想罵你一句重色輕友。”
王佑重新將小院的陣法布好,進屋後把大刀放到一旁問道:“你們知道什麼,為什麼昨天我沒有察覺到你們的氣息?”
“當然是因為小爺的符籙厲害,除非你高出我的修為一大截,不然你發現不了。”施墨麟洋洋自得。
“你是符修?”褚寧道,“給我張符玩玩,剩下的你們跟王佑說。”
南歲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張隱身符遞給褚寧,褚寧接過後就進了裡屋。
王佑坐在桌案旁,順手把燃著的香給熄滅,問道:“各位還是有什麼說什麼吧。”
“我們想知道王皇後的丫鬟在哪,她是破局的關鍵。”
王佑卻不懂謝衡之想問什麼了:“他們一直說我長姐身有鳳命,為何你們一直要知道一個丫鬟在哪?我長姐自小在軍營中,身邊不習慣有丫鬟,後來我離家去拜師,就更不知道她的丫鬟是誰了。”
“可我們得知,王皇後將名字給了她的丫鬟,那丫鬟也叫無憂。”謝衡之道。
“不可能!”王佑一口否定,“我長姐的閨名乃是祖父親起,為的就是希望她餘生安樂無憂,她舍去什麼都不會舍去她的名字。”
謝衡之與南歲和施墨麟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自從他們來到五百年前的孫氏王朝以來,在他們跟前的迷霧越來越厚,在望城鄉內時光回溯,南歲的夢境中都與此時發生的事情截然不同。
不知何為真,不知何為假。
南歲把玩著茶杯,將褚寧倒出的茶水晃著玩。
“若是根本沒有什麼丫鬟,你們提取無憂的眉心血看到的,是借朱獳之力重塑身體的王皇後呢?”
在聽到這句話後,施墨麟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他驚叫:“歲姐,你不要一天老講鬼故事好吧,我真的要被你嚇死了。”
謝衡之看著南歲,心中也生出相同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