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之:“……”
行,他算是看出來了,隻要他們倆人沒有道德,就沒有人可以綁架他們。
不過南歲也沒將事情做絕,單手把木劍拋過去:“拿著。”
“作甚?”
“架在他脖子上問他。”
施墨麟:“哦吼,歲姐,你好凶啊!”
他現場掏出符紙和筆畫了起來,也丟給謝衡之:“衡衡接著,我新創的符。”
“叫什麼?”
“刺痛養養符吧。”
他們二人的舉動直接把謝衡之看笑了,他都接過來,一手拿劍一手拿符把選擇權交給大祭司:“你選哪個?還是讓我身後那二位來?”
許是因著謝衡之劍眉星目,長得極為正氣,看起來比那二位又遞劍又遞符的和藹可親了些,所以大祭司依然敢對他叫囂:“我勸你想想清楚,今日你若是動了我,還能不能走出都城!”
謝衡之聽他這話,乾脆借了點力把木劍和符咒丟回給了南歲和施墨麟:“這兩樣都用不上了,我看還是直接搜魂吧,頂多他變成傻子,我耗費些靈力。”
南歲挽了挽袖子主動請纓:“我來。”
她修為最高,比謝衡之合適。
大祭司這才慌了,慌亂中往後掙紮,一個不慎,摔了個四腳朝天。
謝衡之也不拉他起來,俯身居高臨下的看他:“王皇後在哪?你們作孽時可曾看到王皇後身邊有丫鬟?”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大祭司梗著脖子的樣子像極了貪生怕死的老王八,“我是不會說一個字的!”
“咋啦,你還有律師?”南歲在不遠處上下拋著劍玩。
施墨麟看向他,一臉的求知渴望。
南歲彆開眼:“彆問我律師是什麼,我剛剛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謝衡之早就習慣了在做正事的時候暫且將身後的兩人屏蔽,隻針對大祭司一人,他淩空凝出一個極為銳利的草木植物的刺,直直的往大祭司眼前逼近。
“說不說!”
大祭司閉眼,繼續硬著頭皮道:“不說!”
他當然一個字不能說,王皇後乃是他複活朱獳的關鍵,就算是他今日命喪當場,也一個字都不可透露,而且他死了也無事,還有馮皇後會繼續替他做完沒完成的大業。
“行,這是你自找的。”
尖刺瞬間戳破他的眉心,凝出一滴眉心血,順著尖刺落下,凝滯在半空中。
再看大祭司,在被刺中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昏了過去。
“問不出來,我們隻能自己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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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邊王佑結陣後,他坐在正中央,全神貫注的在與天地靈氣溝通,想從中找到王皇後的氣息。
褚寧百無聊賴的耷拉著攤在椅子上看他:“我就說你該把你的破刀扔了去學陣法,穀內哪個師兄弟有你有天資?”
“師父說我天資不夠,我就隻修刀。”
“庸才。”
王佑沒有反駁,在天地靈氣中沒有找到王皇後的蹤跡後,他果斷的拿過刀在自己的手腕割下。
鮮血湧出,順著他早先畫好的陣法流動著,血液圖騰停滯在半空中,看起來有些瘮人,王佑的臉色也隨著血液的不斷湧出越來越白,他眉頭緊皺,死死的盯著眼前陣法的變化。
褚寧見狀一躍而起,在他跟前站定,雙手掐訣彙集自身靈氣於指尖湧出,向王佑湧去。
二人的衣袂翻動,最終血液彙集在一處,王佑及時切斷陣法,但他靈力薄弱,還是被越級使用的陣法反噬,扭頭吐出一口血來。
這東境仿佛有吞噬人靈力的陣法,他們二人一日要比一日虛弱,否則王佑絕不會吐出這麼一口血。
褚寧及時將一枚丹藥塞進他的口中,丹藥入口即化,隨即變成靈力順著經脈向四方湧動,驅趕著他剛剛所受的暗傷。
“有眉目了?”
“嗯。”王佑擦完唇角的血後走出陣法,“多謝少穀主為我護法。”
“少弄虛的,什麼結果?”
“我尋長姐的血肉沒找到,但找到了她的靈魂,正如先前那三人說的那般,我長姐此刻真的與馮皇後腹中的胎兒融合,而且我發現,馮皇後懷的是雙胎。”
“既是如此,我們先去找那三人問問,看看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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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衡衡就是勞累的命。”
施墨麟歎了口氣盤腿坐下,南歲也學他坐在一旁。
謝衡之聽到這話回頭看了施墨麟一眼,將那滴眉心血遞過去:“要不你幫我?”
“謝謝,你真厲害。”
謝衡之翻了個白眼,隨後快速施法,三人牽手坐在一處,神識極快的被一道白光拉了進去。
入目的第一個場景,是再年輕一些的大祭司走在荒野中,他看起來比五百年後在望城鄉見到的都還要狼狽,身形消瘦,雙眼無神,漫無目的的走著。
突然天降大雨,他無處可避,這才快走了兩步,尋到一處破廟,在屋簷下避雨。
冷風夾雜著大雨向他襲來,他今日遇到不少糟心事,乾脆坐在破廟的門檻上罵老天:
“個賊老天,憑什麼彆人就能過的比我好,為何不將我投身富貴人家,這樣我也就不用受這等磨難,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賊老天你睜開眼,憑什麼這麼對我一人!”
許是他的罵聲被天道聽到,突然劈下一道雷,正正好好的劈在了破廟門前的歪脖子樹上,樹被劈焦,燃起一小朵火苗。
雨勢消退,火苗依舊燃著。
大祭司出於好奇走進一看,原來火苗的正中央居然是一隻小鳥!
小鳥不受雨打火燎,站在樹杈上歪頭看著大祭司。
大祭司突然神光一現,不懼火光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碰小鳥,他心下突然狂喜,莫非這是天道覺得對不住他,特給他準備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