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早上。
賀禮睜眼的那一刻,腦子是混沌的,宿醉的感覺並不能算得上好受,昏昏沉沉,精神也不大明朗。
緩了許久,賀禮才勉強能從宿醉的感覺裡抽離出來,整理一下思緒。
但剛整理,他就後悔了。
賀禮有個算優點但又很社死的本領——即使喝醉後也能記得發生的事情,簡單來說就是喝多不斷片,反而印象深刻。
於是昨晚的一切曆曆在目。
先不提飯錢是誰結的,畢竟看許長時的樣子並沒有喝多,應是主動包攬了自己的接風宴的飯錢。但蘇如絮也應是沒收的,賀禮作為他第一個客人是有辦卡的,直接在裡麵扣,很是方便。
而後是怎麼回家的問題......
蘇如絮不可能送自己回來,作為被賣了的流浪小少爺,他現在可不敢踏入這片彆墅區。而熟知家裡位置且能將自己安全送回家的,隻有許長時了。
很好,猜測和記憶沒有發生衝突。
但是!
賀禮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喝多了的自己,在聽說許長時目前沒有房子,隻能天天住賓館時,腦抽一心軟,把人邀請到家裡來了!
他們是還在冷戰吧?還沒和好吧?還沒和解吧?在一個屋簷下要怎麼冷戰?
他又不是沒錢,又不是買不起房子,更不會住不起賓館,高高掛在熱搜的當紅導演怎麼可能缺錢,又怎麼可能缺自己家這麼點地方。
以及為什麼許長時在他腦子抽提出這個邀請時也腦子抽答應了這個提議相關問題,賀禮表示——我沒有腦子,我停止思考。
介於開門可能就會迎麵撞上許長時,賀禮選擇了躡手躡腳地悄悄推開一條縫,再小心翼翼地眯眼看過去,透過縫隙確定客廳沒有人後,賀禮乾脆直接推開門,就算迎麵撞上了,但至少氣勢不能輸!
於是賀禮看到了空空的客廳,空空的廚房,空空的每一個房間。
很好,剛才和空氣的那一波博弈簡直完美。
賀禮在許長時出國後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包括但不限於短信、某v,某企鵝等。這會想聯係人,發現對方在自己的各大黑名單裡,一時不知道應不應該拉出來。
進行了一翻心理鬥爭,賀禮選擇先隻將短信拉回來,保持基本的通訊。
賀禮開門見山,也不顧許長時換了手機號的可能性,直接發了句:
“你在哪?”
對麵回信息很快。
許長時:市場。
配圖一個油炸糕的攤位。
運氣不錯,電話號還沒有報廢。想著反正都已經邀請人家來家裡住了,再趕出去也不太好,大不了占個房間罷了的心態,賀禮已經開始心安理得地使喚起對方。
“給我也買一份早餐。”
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謝謝”。
不過還是在冷戰的。賀禮想。
許長時:嗯。
許長時:不早了。
許長時:要可樂還是豆漿?
看到第二條信息時,賀禮特意瞧了眼時間,確實已經中午了,但許長時的語氣卻很像在嘲諷自己起的晚。
接著收到了第三條信息,賀禮即刻回了句;
“可樂。”
於是當許長時拿著一杯五穀豆漿回來的時候,賀禮一度以為自己打錯字了,特意翻了一下聊天記錄,確認自己的確發的是可樂無疑後,指著豆漿質問道:“我的可樂呢?”
許長時臉不紅心不跳:“顏色差不多。”
賀禮:“你色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