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剝奪了同行權利的許長時隻能默默留在座位上百無聊賴地翻著菜單,邊時不時往兩人離開的方向瞟幾眼,兩人離開的時間不算長,當賀禮帶著他纏著好幾圈繃帶的腳腕回來時,許長時正巧點好菜,便將菜單遞給了剛入座對麵的賀禮。
賀禮掃了一眼,沒什麼忌口的菜,便將菜單順手遞給了送自己回來,站在旁邊還未離開的店長大人。
蘇如絮正翻著手機,也沒注意賀禮遞來的是什麼,便順手接下了。意識到接過了什麼東西後定睛一看,手上已經多了個選完單的iPad。
開店這麼久第一次被遞菜單,蘇如絮不免驚訝地看向賀禮:“你這是......”
賀禮壞笑地說教:“乾一行便要對一行報以認真的態度,即使身為老板也要起好帶頭作用的是吧。”說著還指了指平板示意蘇如絮快些送去。
兩人顯然不是第一次進行此係列的拌嘴了,路過的其他服務員都已見怪不怪,甚至有幾個大膽的駐足在旁邊看起了熱鬨。
蘇如絮咬牙切齒地丟下了句“賀小少爺小心菜裡有毒”,隨後頂著旁邊幾桌客人投來的八卦目光離開了現場。
反觀肇事者賀禮,笑容璀璨,滿臉幸災樂禍,一看便不是做了好事的樣子。許長時坐在他對麵靜靜地看他笑,思考著賀禮再笑多久會一不小心笑嗆到,當然,如果賀禮知道許長時的想法便不會繼續笑了,而是先過來打他一拳。
不過賀禮不知道許長時的想法,依舊邊笑邊幾個字幾個字往外進行“讓如絮你坑我”的語言嘲諷攻擊。
許長時在旁邊看著,心想兩人的幼稚程度半斤八兩。
笑夠了,菜還沒上,空氣寂靜後,賀禮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許長時則是仍秉持著他的高冷人設,嘴巴像是被502封上了似的。
在看似漫長實際隻是度秒如時的片刻過後,賀禮終於在腦子裡尋覓出一個可以作為話題的開頭,隨即便要開口。
“我的限量版籃球怎麼樣了?”
“我是渣男?”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傳出,前者是賀禮,後者是許長時,
先不說這無用的默契是從何而來,從兩句話來看,兩人湊不出一個會說話的。托這兩句話的服,場麵又增加了一個度的尷尬。
畢竟一個是“陳年舊仇”,一個是口嗨產物,兩者解釋起來沒有一個是好辯解的,而且大概率都會越描越黑。賀禮不禁感歎距離產生美此觀點的正確性,又有點後悔是不是不應該給許長時接這個回國風。
介於都不想回答,兩人皆巧妙地跳過了剛剛那個話題。
賀禮自認是個能說會道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麵對許長時的時候總像被對方傳染了一樣,變得不會說話,甚至會有些緊張。
“這個店是蘇如絮開的,店麵是我幫他找的。他是個富家小少爺,但對廚藝比較情有獨鐘,但家裡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你懂吧,畢竟不是所有豪門都順著孩子自己的願景走。”賀禮因怪異感有些憋屈,開始有的沒的說著一些事,“但明麵上開容易被發現,我就幫他找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能來到這的人,不管關係網再複雜,也是能信任的人。那些古董也算是他的愛好,雖然我理解不到,我隻單單覺得它們好看。”
許長時依然不知道說什麼,便依附著“嗯”了好幾聲,算是自己聽懂了的回複。
正好菜上了,兩人沒有再說什麼,開始吃之前許長時還認真的確認了一下菜有沒有毒,賀禮不禁失笑,樂著說道:“如絮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還未等賀禮把話說完,主人公蘇如絮先行接話把話順了下去:“其實人很溫柔的——對吧?”
被搶了話的賀禮明顯壓下了嘴角,在見到蘇如絮身後藏著的酒之後又再次喜笑顏開。
“你倒也不用逢人便給我無端貼一堆標簽。”蘇如絮笑著把身後了酒拿出來:“給賀小少爺的賠禮,我這邊有點事,今晚便先不奉陪了,下次再陪你喝。”說罷便離開了桌旁。
酒拿來了不喝白不喝,即使因為過了太多年所以不清楚許長時的酒量,但一看他就不像有酒量的樣子,賀禮也堅持給許長時也起了一瓶酒。
當然賀禮不會承認自己是有一點報複心理的。
許長時出國這麼多年,飯局沒少去,但沒人敢給他灌酒,偶爾喝兩杯給個麵子,也從來沒有醉過。所以如果說實話,許長時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酒量。
不過一起喝酒的是賀禮,就算喝多了總歸也沒什麼問題的,許長時索性直接悶了一口酒,爽快程度直接令賀禮愣住,隨後反彈出來更大的激情。
於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便在這場沒有利益的酒局上悄然展開。
結果以雖然不常喝酒但從來沒醉過的許長時作為獲勝方,而敗方不出意外地已經喝多了,一直在嘀咕著些什麼。
喝酒的過程過於漫長,客人基本都已離開,賀禮和許長時處在的地方比較偏僻,周圍已經不剩人了,方圓幾桌隻餘下他們兩人。
喝多了的賀禮趴在桌子上,小聲念叨著:“我和小祁子之前常來,他身份特殊沒法在外麵吃飯,這裡恰好能避免這點。因為難得能放鬆一場,我們最常點的就是酒。有時候喝得太多了,便容易絆住門檻,免不了磕到碰到,扭到更算家常便飯了,所以如絮這裡常備著跌打損傷的藥。”
賀禮喝多了說話變得有些黏糊,這點倒是沒有變過,許長時想。
似是在哄小朋友一樣,許長時耐心地囑咐道:“還是小心為好,傷多了會留下後遺症。”
賀禮敲著被自己扒拉到麵前的玻璃盤,點頭示意了一下,繼續說:“但其實諾祁酒量不好但愛喝,他喝多了就喜歡和我說他男朋友,說是......叫什麼餘鶴,我今天去試鏡的時候,還恰巧遇到了,聽小祁子磨叨那麼多次,倒是第一次見麵。”
“哦對了,他還是霓虹大老板,你上司,認識嗎?”
賀禮已經處於一種思路跟不上嘴的狀態,現下便是腦子裡有什麼便說什麼,突然想起大眼仔熱搜裡介紹許長時的新東家就是霓虹,冷不丁問了一嘴。
許長時這回沒有再應和,而是保持沉默,賀禮頭腦不清醒,串不起來邏輯,又沒有聽到回音,便以為他和自己一樣不清楚餘鶴,直接默認他和餘鶴不熟。
賀禮又拉著許長時評天閱地的暢談了一番,直到暈得腦袋生疼,又嘀咕了幾句話,便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