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音駒有我一個大腦不就夠了……(1 / 2)

【三橋:貴誌,你到新學校,會緊張嗎?】

【夏目:總歸有一些的,新環境,又沒有熟悉的人,不過興奮也占了一半吧。】

【三橋:也對哦,貴誌你轉過好幾次學,感覺應對這種情況已經很熟練了,不像我……彆人和我搭話,我都不敢出聲……】

【夏目:沒事的,你在新學校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好,不過如果能稍微開朗一點點,也是大進步呢!】

【三橋:我、我、我真的不行QvQ】

夏目有些忍俊不禁,回了對麵一個[小海獺抱抱]的表情。

三橋廉是他在群馬交到的好友,因為祖父是校長的緣故占據了棒球部主力投手位置,就其本身而言投球水平很高,而且和外在的懦弱性格不同,隻要一站上投手丘就是個大心臟,不管多嚴峻的場合都幾乎不會出錯,但就是過不去心中那道坎,加上“校長之孫”的光環加劇了隊友們對他的排斥,在夏目認識他之前,三橋廉就有些自閉的傾向。

夏目花了一年時間把小孩帶的稍微開朗了一些,又因為雙方都要轉學的緣故分道揚鑣。

看著對話框,夏目沉思兩秒。

光打字不行,還是得打電話。

他可不想自己費勁心力往陽光底下拉扯的少年重新回到之前縮在角落的模樣。

夏目·年紀輕輕操了好多心·貴誌語重心長道:“阿廉,你能從之前的陰影中走出來是一件好事啊,到了新環境也可以試著放下過去嘗試著結交新的朋友,如果對方對你好,你也可以試著慢慢一點點回饋他們,相信他們也是會感受到的,就像我感受到你對我的善意一樣。”

手機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夏目已經習慣了對方的這種狀態。

他知道,對方聽得很認真。

“當然,如果不願意改變,也可以不改變的。”

“不管做出什麼都是要為你自己服務,讓自己發自內心感到歡愉,而不是為了奉獻,更不是為了討好旁人。”

“即便是貴誌你?”

對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聽得出來很緊張。

但和夏目最開始認識他時相比,已經好了許多。

“對,即便是身為你友人的我,即便是你的父母,也無法迫使你去結交不想結交的人,逼著你去乾不想乾的事。”

二人電話沒有打很久,考慮到第二天就要開學了,三橋廉是個不願意給人增添麻煩的性格,吸了吸鼻子將哭腔憋了回去。

“貴誌,我好想你呀,周末或者放假了可以來找我玩嗎?”

“唔,你現在在埼玉吧?距離東京也不遠……”夏目查了下地圖,發現何止不遠,簡直近的離譜,“我們可以找彼此都有空的時間玩哦。”

“嗚嗚那就好,我舍不得你走——”手機那頭又傳來了哭腔。

“好啦,時間不早了,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嗎?”

……

……

翌日,夏目背著書包,穿著音駒西裝校服精精神神出了家門。

“回來彆忘了分享在學校遇到的有趣事情哦~”吃著早飯有些口齒不清的玲子揮著手。

“好的!”夏目轉身揮揮手。

開學日,櫻花小道是東京常見的景色,在這一片價格不菲的住宅區,更是有一段落英繽紛的櫻花路,過路行人都對這副景象習以為常。

夏目的高中音駒是在練馬區,距離新宿區有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他得先走一段路到公交站台,再乘坐公交,最後還有一小段路。

對於曾經騎自行車半個多小時去冰帝上學的少年來說,低於一小時的通勤都是毛毛雨。

夏目猶記得自己小學開學前一周自家外公外婆笑容可掬地問自己要不要學自行車時那種狼外婆哄騙小紅帽的語氣。

然而在他學會自行車之後,隻是將他往冰帝領了一次,就拍拍手當了甩手掌櫃。

“既然貴誌能一個人騎自行車了,今後就一個人騎行上下學吧!”

“你可是個能乾的小學生了呢!”

彼時的夏目還是個對未來充滿好奇懵懂的乖巧小男孩,完全不知道成年人的人心有多險惡。

小夏目背著小書包,驕傲地挺胸抬頭,脆生生道:“我是個小學生了,我可以自己上下學噠!”

聲音嘹亮到隔壁日吉家比他低一屆還在念幼稚園的小孩激動地探出頭來拍手。

至於現在的夏目——

嗬,冷漠的大人。

讓夏目將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的,是一道風一般的身影。

獵獵的風聲從自己身邊掠過。

粉白色的櫻花在眼前肆意飛舞。

今日的溫度和往年開學比起來,算得上冷。

夏目被風吹了個激靈。

初春涼涼的風將少年茶色短發掀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和劉海下少年些許茫然的眼神。

夏目盯著從自己身邊穿行而過的短發少女的背影,喃喃道:“輪滑……?”

滑輪滑上學,聽上去很酷誒。

少年捶了下自己的掌心,恍然:“對哦,我可以滑滑板上學!”

他是會滑板的。

雖然稱不上精通,但上下樓梯不成問題。

滑板就放在儲物間,不提這茬他都差點忘了。

也不知道他的滑板技術有沒有生疏。

至於路況什麼的,今天先偵察一下好了。

*

通勤的路上沒有三步一搶劫五步一凶殺的動畫情節,隻有東京人秉持著將冷漠貫徹到底的精神,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每個人腦門上都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彆挨我”。

夏目順利地下了公交,已經到了練馬區,再沿小路走七八百米拐進大路再走幾分鐘就能看到音駒高中大門了。

夏目不快不慢地走著,僻靜的小道上即便是早高峰期間也沒有什麼人影。

“既然要我乾活就不要對著我喊‘垃圾、混蛋’之類的話呀!”

走到一個拐角處,夏目聽見了一道悲憤的控訴聲。

“這個國家解剖率上不去不就是因為沒有人願意把錢花在死人身上嘛!”

他探出頭,循聲望去,看見一個穿得在常人眼中略顯花哨的大叔踹了腳垃圾桶。

此人背著一個可愛的姆明痛包,戴了副眼鏡,渾身上下透露著打工人的酸楚。

在夏目的注視下,他又踹了好幾腳垃圾桶。

這條小路沒什麼人經過,夏目估計這人也隻有在這一段路上踢踢垃圾桶泄憤。

十五歲的少年直麵被工作重擔壓得喘不過氣的社畜的辛酸。

倏地,一團白色出現在夏目視野。

白色的。

毛絨絨,圓滾滾。

直接擋住他大半個視線。

夏目下意識伸手捏住。

白色的毛團子在他手裡動了動。

嗯?尾巴?

夏目順著視線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