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炊(修 兩個人滿嘴都是桃子味。……(1 / 2)

予卿珮 黎雲未眠 8428 字 2024-03-28

曲珮和聶冠卿從吊橋上下來之後,聶冠卿還沒鬆手,而曲珮已經回握了過去。

他們順著吊橋腳下的溪流往南走,又是一片開闊的湖麵。

這也是北郊公園的一大打卡奇觀,湖被分隔成了兩片,湖的上片湖麵看上去是靜止的,然後上片的湖水落到下片,驚起了下麵湖水的波瀾,名曰日月湖。

北郊公園有著的這片大湖是江城最大的一片濕地,占地幾百畝,許多濕地鳥兒都在這裡嬉戲。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這裡的白鷺戲水圖。

此時此刻,幾隻白鷺混雜在一起站在被潮水微微覆蓋淺白的沙地不同的鳥兒裡,它們白豔的羽毛因為沾了水而顯濕潤,高挑的身姿佇立,紅豔的鳥喙鋒利尖銳,在鳥群裡顯得格惹人注目。

幾隻白鷺張開翅膀,撲哧撲哧地拍擊水麵,驚起一圈一圈白色的浪花,落在周圍的鳥的身上,卻沒有驚擾到這一美麗的畫麵。

陽光下,湖麵波光粼粼,蕩漾著赤日的影子,水麵清澈見底,幾條遊魚亂竄於水底,好一副清亮安逸的夏日水景圖。

不得不說北郊公園能成為網紅打卡地點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裡的景色確實漂亮,由於樹木豐繞,涼爽的環境也是夏日避暑的好去處。

曲珮被聶冠卿拉著繞著湖走了半一圈,然後轉了一個彎就走上了小路。

原本走在他們前麵的商緣和餘初禾也不見了蹤影。

曲珮其實還想吹一吹湖對麵吹來的帶著水汽的風,看湖麵水鳥嬉戲,不知道為什麼聶冠卿突然轉彎改道。

他們頭頂是一棵高大的榕樹,粗壯的氣生根懸掛在空中擺動,完全遮擋住了頭頂的陽光。

路邊開滿了白車軸草,圓圓的白色小球頂在草的上方,碧綠的三葉上都分布有一圈白色的紋路,風一吹,一路的白車軸草搖搖晃晃,像是碧綠的湖水激起白色的浪花。

除了白車軸草,小路邊還零零散散種滿了高樹月季,大朵的花開在枝頭,紅豔如火燒雲般流轉其上,或黃色嬌豔明媚,夏風除了帶來蟬鳴,還有絲絲繞繞的月季香。

“聶冠卿,你要往哪走?”曲珮停住了腳步,抬起頭問聶冠卿。

路邊也有行人經過,有牽著手的情侶,也有幾個人組成的家庭或親友團。

但是看著聶冠卿似笑非笑的表情,曲珮就,好像懂了。

聶冠卿不動聲色地控訴:“商緣和餘初禾撒狗糧,我不想和他們一起走。”

曲珮忍不住彎了一下眼,忍不住開口:“你都不是單身狗了 ,吃什麼狗糧。”

聶冠卿:“因為我才隻是半隻腳踏出了單身狗的門。”

曲珮看著明明眼裡帶著笑意卻洋作微怒的聶冠卿,彎了彎眼角。

他們的手還牽著,十指相扣。

曲珮雙眼的目光和聶冠卿的撞在了一起,然後她慢慢踮起了腳尖。

此時周圍的聲音在耳裡都逐漸消散,身邊的人和景都變得模糊不清,隻剩下了彼此的身影和彼此的熱烈的心跳和呼吸。

聶冠卿主動低下了頭,又將另一隻空閒的手把麵前的人腰扶住了,然後兩個人的鼻梁碰在了一起。

聶冠卿的吻是很溫柔的,體貼入微,卻一點點奪走了曲珮所有呼吸。

曲珮的肺此時此刻就像被人攥住了,一點點空氣都不透露進來。

分開之後曲珮大半張臉都已經塗上了薄紅,配上她已經紅了眼角的水汪汪的杏眼,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風情。

聶冠卿依舊是低頭看著曲珮,然後鬆開環繞著曲珮腰的手,去碰上了曲珮白嫩的耳朵。

聶冠卿輕輕地撫摸過那一枚黑色耳釘:“咖啡廳裡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還有這個耳釘你什麼時候買的?”

曲珮也沒打算撒謊,隻是和聶冠卿一起的這個動作搞得她不是很自在,她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畢業暑假打的耳洞,買的耳釘。

聶冠卿拖著調子“哦”了一聲,然後笑得更加溫柔了:“早知道我今天出來也帶這個耳釘了,隻不過因為參兵不允許帶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那個耳釘已經太久沒戴,估計是弄丟了。你明天要不出來陪我去商店逛逛,看還能不能買到同款?”

曲珮的耳朵更加燒了,她現在好想踩聶冠卿一腳。

你說話就說話吧。

靠這麼近 ,還對著頸窩吐氣,真是夠了啊!

已經是仲夏,日落得很晚。

當太陽緩緩墜落在水平線上,將餘暉全部撲灑在水麵,波光粼粼的湖麵閃著微紅的亮光,像是不停閃爍的星星。

幾隻水鳥飛過湖麵降低腳尖又點了點湖水,撲騰抓起水底幾隻小魚,然後翩然落在同樣泛紅的沙灘。

真是如古詩所言:“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曲珮和聶冠卿就站在湖邊的小亭子裡,然後依舊手牽著手。

聶冠卿微微低著頭問:“幫你拍張照?”

曲珮沒說話,低頭看了眼聶冠卿手機的像素,然後放棄了:“你手機像素太差了,算了吧。”

聶冠卿有點遺憾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問:“那你的手機呢?”

說起手機這事,曲珮有些無奈:“你還記得我手機誰挑的嗎?”

聶冠卿這種直男,你是沒辦法要求他買手機還看像素的。

曲珮這一下午一路右手都被牽著,不說她根本沒有玩手機的心,就算她想玩,也得要有閒,所以這一天她幾乎都沒拿出過手機。

聶冠卿眉間的笑意更加深了:“我送你的那部手機你還沒換啊?”

曲珮讓聶冠卿先放開手,聶冠卿一副念念不舍的樣子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雙手,曲珮隻能無奈開口:“等我看完消息接著牽。”

她話音剛落,聶冠卿就鬆開手,乖巧得像個乖寶寶。

……

之前曲珮大一下期剛開學的時候因為要修計算機,所以那天她坐公交車去市中心電腦城打算買台電腦,結果在公交車上不知道怎麼把手機弄丟了。

手機當然是找不著了,聶冠卿知道之後直接給她在網上買了一台寄了過來。

本來曲珮就對手機沒什麼執念,班上有什麼通知有舍友就夠了,而且聶冠卿都入伍了,平時她也沒有什麼需要特彆聯係的人,有台電腦就夠了。

她本來沒打算再買手機的,但是她忘了還有個變數。

聶冠卿以“那我在部隊怎麼給你打電話呢”的理由直接幫曲珮做了決定。

曲珮收到手機的時候,她輕輕撫摸過手機背後的紫色外殼,然後無聲笑了笑。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還是很好的,隻是因為聶冠卿這個死直男,完全沒考慮到拍照的問題,像素也是低得離譜。

那時候曲珮自己的所思所想現在想起來還是曆曆在目,仿佛發生在昨天。

這才一眨眼,聶冠卿都已經到了她身邊,成了男朋友。

曲珮回過神來的時候,聶冠卿還笑盈盈地看著她,曲珮下意識地久回避了聶冠卿的目光:“走了,群裡人已經在催了,就我們幾個沒到了。”

聶冠卿又重新牽著曲珮的手,然後笑眯眯地道:“我走累了,走不動了。”

曲珮:……

這話不應該是女朋友撒嬌用的嗎?

她感覺聶冠卿的臉皮經過這一天發生的所以事情已經快接近於沒有了。

聶冠卿接著說:“要女朋友親親才能好。”

曲珮能怎麼辦?

自己作孽找回來的不要臉的男朋友就算是哭著也得哄著。

她這次都懶得踮腳了,直接扯著聶冠卿襯衫的領口就往下拉,也沒太注意位置,然後紅豔的嘴唇就這樣擦過聶冠卿的喉結。

曲珮:……

聶冠卿怔愣了一瞬間,感受到那一刻的悸動,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曲珮鬆開了聶冠卿的衣領還沒來得及放下,聶冠卿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臂。

曲珮的手很細,都沒什麼肉,聶冠卿已經在心裡決定要開始喂肥計劃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曲珮的反應。

曲珮說不慌隻不肯能的,怪隻能怪她剛剛懶症犯了,一把小心,把人撩到了。

因為剛剛一係列動作曲珮已經是背對著夕陽。

而曲珮耳廓上的紅卻依舊明顯,在影影綽綽的陰影裡,帶著暗啞的紅致命地吸引人的目光。

那蓮青色旗袍落在陰影的那一麵卻也能凸顯曲珮落在外麵的皮膚的白皙。

聶冠卿低下頭,將頭微微往後靠也吻上了曲珮修長瓷白的脖頸,然後在上麵輕輕咬了一口,但是他鬆開之後沒有立即起來,而是把頭靠在了曲珮肩膀上,然後道:“小烏龜膽子挺大。”

聶冠卿咬在脖頸後麵,而且咬得很輕,卻還是讓曲珮心尖顫抖。

明明聶冠卿的聲音還是帶著笑的,但曲珮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氛。

這真是一朝失足千古恨了。

曲珮和聶冠卿到他們班約定好的野炊地點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班上的人已經在烤燒烤了。

昭夙此時在切菜,因為畢竟燒烤不能當飯吃,他們其中有些人這些年也越發注重身體健康了。

她看到曲珮和聶冠卿來了之後,笑容戲謔:“嘖,這都遲到半小時了,怎麼才到?”

這得怪聶冠卿。

曲珮因為第一次來,被地圖上的東南西北給繞暈了,本來就因為聶冠卿給她攪得今天一整天都在心動,腦子不太清醒。

整個北郊公園又太大,繞來繞去,曲珮從回到荷塘邊,到繞回水鳥淺灘,又到了吊橋。

主要是聶冠卿看著她這繞那繞的,也不急著提醒她,隻是拉著她的手踱步,悠哉悠哉的。

這副悠哉悠哉的表情看得曲珮像直接把人丟了。

直到聶冠卿牽手散步散夠了,才伸手去提醒曲珮,聲音帶點低啞,懶懶散散的:“你這固定思維也用得太好了,這個方向到底是南是北?吊橋到底在荷塘的南還是北?”

曲珮:……

你都看出來了還不提醒我?故意的是吧?

然後從剛才到現在,曲珮都沒開口說過一個字。

聶冠卿知道把人惹到了,然後在晚餐的人時候表現非常勤奮。

昭夙選的這個地方是在一個小池塘邊,小池塘被種滿了一圈的桃樹杏樹,可惜不是春天,要不然開花映著碧綠的池水那一定很好看。

就是蚊子多了點,這個地方其實還是不錯的。

聶冠卿有些無奈地在手臂上拍死了一個蚊子,他簡直是行走的蚊子捕誘器,一堆一堆的蚊子撲麵而來。

但是因為要給曲珮烤燒烤,他又騰不出手拍蚊子,而且因為站在燒烤架旁邊有點熱,他也不太想讓油濺到衣袖上,他就把衣袖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