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天發現,關於那個夢的內容,她沒辦法說出來,包括寫出來,或是發短信都不可以,就很無奈。
陸溪隻好說:“前幾天在酒吧,有人給他下藥,我要是沒去他不就出事了?”
謝以朝神色從容:“不會,我有讓人跟著他,不會讓他喝下那杯酒。”
隻是她動作更快,搶在了他的人前麵。
陸溪微微有些驚訝,目光從他清雋的麵龐掃過,沒錯了,這才是謝以朝,做事滴水不漏,喜歡掌控全局。
在那個夢裡,也的確沒有謝珩染上癮的情節。
她點頭,轉移話題:“那儘快做檢測吧,我好恢複身份。”想到自己還是個“死人”,她就渾身彆扭,走出去都怕被人大喊見鬼了。
謝以朝:“不用恢複。”
陸溪:?
謝以朝:“你的身份還在,當年我沒去辦死亡證明,也沒注銷戶口,”他頓了頓,眼神清明而又冷靜,“不過,身份證快過期了需要去換。”
陸溪:???
看見她臉上快要實體化的問號,謝以朝溫和地解釋道:“當年那次事故後沒找到遺體,我有理由相信你還活著。”
儘管他這麼說,她還是感覺不可思議。
按照法律,自然人因意外事故失蹤滿兩年,親屬就可以辦理死亡認定,但如果他沒去認定,那她的身份一直都在?
對陸溪來說是好事,省了很多麻煩,可這跟夢裡不一樣……
難道是因為她突然的穿越,改變了什麼,類似蝴蝶效應?
陸溪是個理科盲,她想不通,但畢竟這整件事都透著玄乎,乾脆就不想了。
隻不過,那她現在跟謝以朝還是合法夫妻?
謝以朝走向牆角的保險櫃,打開時並不避諱她,很快從裡麵取出一個文件夾交給她,“這些你可以自行保管,或者還是放這裡。”
陸溪迫不及待地打開瞧,她第一眼看到身份證,拿起小卡片摸了摸,的確還有一個月過期,她先收進自己口袋裡。
剩下的全是重要證件,從小到大的畢業證,學校獲獎證書之類的,還有最重要的,她的資產文件。
陸溪名下四套房子,一套她婚前自己買的,三套是婚後謝以朝贈予,全是黃金地段的高檔住宅,這十幾年放假瘋漲,已經是原先的十多倍。
還有她之前的存款,這些年謝以朝一直在幫她投資,收益頗豐,存款加上不動產,以及她從前收藏的高級珠寶,她現在也算是小富婆一枚,不亂花錢,一生也能衣食無憂。
陸溪財迷的本質暴露,笑眯眯地看著那些文件,愛不釋手。
如果有什麼比一覺醒來多了個好大兒更“驚喜”的,一定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資產翻了幾十倍!
這些東西當然要放好,陸溪拿給謝以朝,看著他放回去,謝以朝又告訴了她保險箱密碼,和書房的密碼,方便她隨時取用。
陸溪有些意外。
他就這麼放心?不符合他謹慎的人設啊……也有可能是裡麵沒其他重要東西。
正在疑惑,她忽然聽見謝以朝問:“以後,不走了吧?”
陸溪一怔,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緩慢眨了眨眼睛,心裡不太確定,但想到謝珩,她還是點點頭。
她有種感覺,這一次穿來,她不會再突然消失。
謝以朝深深地看她一眼,語氣低沉:“歡迎回家。”
*
他做事效率一向高,吃過午飯,就有檢測機構的人來到家裡負責采樣。
陸溪問:“他們還能上門?”
謝以朝淡淡道:“是我名下的公司。”
……懂了,陸溪想到,她搜索謝以朝照片的時候,又看到一則新聞,關於他從幾年前開始涉足生物科技領域,家裡的事涉及隱私,自然是叫自家公司來做最保密。
謝珩賭氣,剛才沒下來吃午飯,管家要給他送上去,陸溪攔住了,不讓送。
管家無奈地看向謝以朝,“先生,這……”
平常少爺鬨脾氣,先生也不準送飯,不縱容他,但他是他,陸小姐是陸小姐,她這麼嚴厲就說不過去。
謝以朝隻是看一眼陸溪,便道:“聽太太的。“
管家睜大了眼睛。
這,就太太了?什麼時候領的證?
陸溪也有些意外,雖說他們沒離婚,叫太太沒問題,可還沒做鑒定,他似乎已經篤定她就是陸溪,包括剛才直接把文件給她看。
這難道就是上位者的自信和決斷力?
陸溪不緊不慢地將食物送進嘴中,吃相優雅,“以後小珩在家,吃飯隻叫一次,不吃就是不餓。”
管家苦笑著答應。
他能怎麼辦?還不是隻有聽主人家的,看來以後謝珩有苦頭吃了,這繼母未免也太厲害了,還把先生收得服服帖帖。
謝珩的房間在二樓,靠近餐廳。
他早上起得晚,食堂裡就剩下包子,他不愛吃,乾脆餓著肚子回家,沒想到一餓就到現在,肚子裡咕咕叫,但他絕不去飯桌上跟那兩人同流合汙。
剛才他說了不吃飯,現在下去就是自打臉,所以他開著門,準備等哪個傭人經過,就請她去廚房隨便做點吃的來。
結果就聽見陸溪這句話。
謝珩臉色冷下來,抓住房門,手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誰說他不餓?這女人這就按捺不住,暴露惡毒繼母的本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