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沒“死”。
這就意味著,她跟謝以朝還是夫妻,就算明天辦離婚,按照現在的法律,還得等三十天冷靜期。
當然這也不是問題,重點是,她現在要跟他離婚嗎?
謝以朝一直沒去辦死亡證明,維持這段婚姻,陸溪沒那麼自戀,不會以為謝以朝有多麼深愛她,他這麼做,一來是出於人品,另外,他覺得沒有必要。
這也是陸溪現在的想法。
特意跟謝以朝離婚什麼的,可以,但是沒必要。
陸溪這次穿越,免於早死的命運,對她來說,等於是再世為人,她以後的重心很明確,珍惜生命,好好生活,以及拯救謝珩,阻止他陷入悲慘的命運。
這兩點,跟她的婚姻狀態都沒有衝突,她看不出有離婚的必要。
現在隻有一個麻煩,她要跟謝以朝睡一間房嗎?
她上一次跟謝以朝睡在一起,是……一周以前,作為一對成年男女,各方麵都正常,當然不可能單純地蓋被窩睡覺。
坦白講,她跟謝以朝結婚後,一直維持正常頻率,他不是重欲的人,也不會特彆冷淡,在那方麵,兩個人意外的很和諧。
但是現在,一想起那些記憶,陸溪忍不住地彆扭。
她現在對那檔子事沒興趣,現在牽扯不清,萬一以後離婚怕是有麻煩。
想清楚這一點,陸溪心裡有了成算,她徑直起身,走到書房門口,工作狂下班後也在處理工作。
謝以朝剛才告訴了她書房的密碼,她還是選擇敲門,沒多久,謝以朝打開門:“有事嗎?”
陸溪站在門口,抬頭望著男人,不帶情緒地開口:“我想過了,覺得我們還是分床睡比較好,也不要乾涉彼此私生活,除非涉及到小珩,怎麼樣?”
謝以朝站在逆光處,麵部棱角有些模糊,氣質難得地十分溫和。
聽見陸溪的一番話,他眼中微微凝頓,似有些許疑惑,卻不打算追問,顯然,她有什麼秘密,這些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她不想說,他也可以不問。
又或許,陸溪現在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秘密……
“同意。”謝以朝說。
陸溪早就習慣了他的言簡意賅,從不說廢話,但她喜歡他的乾脆利落,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謝珩那小崽子怎麼沒遺傳到他爸的智商?
“不過,我認為分床睡沒有必要,”謝以朝再度開口,“你我睡覺都認床,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我不想讓謝珩誤會什麼,我可以保證我不會亂來,你覺得呢?”
陸溪歪了歪頭。
似乎很有道理?
沒人比她更了解謝以朝的自製力,何況,他一個大男人都這麼說了,她要是拒絕,顯得好像她控製不住會亂來才不敢睡一起……
陸溪淡定點頭:“行啊,就這麼定了。”
解決了心頭大患,陸溪心情十分愉快,準備回房追劇睡覺。
她轉身往回走,忽然皺起眉,努力地嗅了嗅空氣,怎麼感覺有一股燒烤味?還有炸雞?
此時,謝珩正站在一樓樓梯口的陰影裡。
他剛從門口拿了外賣,同時還在打遊戲,低著頭上樓,沒注意到有人站在二樓迎接他。
“我還以為你不餓呢,點的什麼?”
清冷中帶著點好奇的女聲在他頭頂響起,謝珩抬起頭,發現陸溪正在二樓平台上,笑眯眯地看著他。
謝珩迅速冷下臉,擺出一副臭拽模樣,“關你什麼事,讓開。”
陸溪一點不在意他的態度,她垂著眼睛,輕聲問:“你很討厭我?”
“……”謝珩從她身邊繞過,麵無表情地抿了抿唇,語氣冷漠,“想多了,我不討厭你,但也不歡迎你。”
他的房間在二樓右邊,朝那邊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俊朗的臉露出一絲彆扭,低聲說,“不管怎麼樣,那天晚上的事謝謝你。”
他麵色微窘,加快了步伐。
陸溪不緊不慢地跟上來:“就這樣嗎,要謝謝人是不是得有點誠意?”
謝珩莫名其妙地轉過頭,語氣不太好:“你要什麼誠意?彆得寸進尺,我不會承認你的……”
“不用承認我,把你的宵夜分我一半就行。”陸溪眼睛都不眨地盯著他手裡的食物。
謝珩:“……”
他沒聽錯吧,她吃了晚飯,居然跟他一個餓了一天肚子的人搶宵夜吃,她居然好意思開口?
陸溪看著他:“爽快點,是男人就彆這麼小氣。”
謝珩:“我今天沒吃飯,你好意思跟我搶嗎?”
“那怪誰呢?你不想看到我,所以不吃飯,偷偷摸摸點外賣,為了跟彆人賭氣,就傷害自己的身體,傻不傻?”陸溪直視著他,語氣平和,沒有嘲諷也沒有居高臨下的說教感,反而能讓人聽得進去。
謝珩緊抿著唇。
他不想承認陸溪說的有點道理,他不是聽她的話,隻是單純不想跟自己身體過不去,讓她看笑話。
少年臉上仍舊是桀驁不馴的表情,他遞出一個紙袋,不情不願地,“燒烤給你,另外,以後隻要我在家,頓頓不落,你彆想霸占這裡。”
陸溪擺擺手:“不要燒烤,我要炸雞。”
謝珩:?她怎麼還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