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有道理。”牛島若利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牛島甜繪嘴角微抽:“喂喂,我說親愛的弟弟啊,你不會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
牛島若利看向姐姐:“應該想嗎?”
牛島甜繪更為震驚:“不該想嗎!”
姐弟二人麵麵相覷,牛島甜繪捂著臉抱怨:“啊啊,我知道啦!”
這不就是喜歡排球的理由嗎。
從來沒有考慮過將自己的天賦用在除了排球以外的地方,已經是超級無敵喜歡的程度了。
“決定了!”
“……上次你這樣說時,報名填報了烏野高校。”
“這次也做出了超讚的決定!”
牛島若利默默抱緊自己:“……所以是?”
“我果然應該成為烏野的王。”
“成為什麼?”
“烏野的王。”
“誰?”
“我。”
“你要乾什麼?”
牛島甜繪鄭重道:“就算你問上一萬遍,我也要成為烏野的王。”
牛島若利掏出手機:“上次晚宴上見麵的中島先生,我記得是精神病院的院長。”
他低頭,臉色嚴肅得可怕:“應該住院治療吧,中二病什麼的。”
牛島甜繪一把搶過弟弟的手機大聲抱怨:“突然要將姐姐送進精神病院什麼的,小若利你未免太可怕了吧!”
“你才可怕吧!”
第一次聽說親生姐姐有這種離奇的想法,牛島若利連那天生的沉穩都端不住了,露出平生罕見的驚恐: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叛逆期啊!國中?還是小學?說到底我還是不明白啊姐姐!”
牛島若利捂著眼睛,聲音慢慢冷靜下來:“他們離婚的事,對於你來說,是嚴重到會影響你一生的事嗎?”
“不是。”
超出牛島若利理解的、異常的乾脆。
牛島甜繪晃了晃腳,非常嚴肅:“完全沒有影響到我。”
牛島若利眼神微妙的看著牛島甜繪:“你這樣說的話就很假了。”
“……最多隻有一點點,一點點啦!”
牛島甜繪歎氣:“我是無所謂的,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將他們兩個人強行綁在一起,沒有人會開心的。”
她也不會。
“但是……”牛島甜繪看向弟弟:“讓你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他們沒個大人樣子。”
牛島若利怔住。
說實話,他對於父母離婚時的那段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
隻是感覺兩個人似乎經曆了頻繁的爭吵,隨時隨地的,因為任何事情,都可以突然吵起來。
他們都是非常穩重的性格,父親要更溫和一些,母親很強勢,總是喜歡講道理。
但兩人吵起來時,完全失去了成年人應該有的體麵。
父親會壓抑著怒火沉默著,母親會嘗試控製但總忍不住揚起聲線。
那個時候,姐姐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推進房間或者帶他離開。
也有實在沒辦法逃開的時候,姐姐會當機立斷的捂住他的耳朵,然後用不會穿過手掌的聲音哀求父母:請停下,請冷靜一點。
……啊,原來也不是完全的忘記了,還是很清晰,手掌捂在耳朵上的溫度,若隱若現的爭吵聲,還有姐姐那雙,死死忍耐著不肯掉落的眼淚。
最後,兩個成年人似乎終於疲憊了,這段起始於愛情的婚姻,折損在夢想與現實的衝突上。
然後,他們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我們是和平分手。
沒有人有錯,事實上在這件事裡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是輸家。
姐姐正是因為這一點,才這麼痛苦吧。
因為她比誰都希望他們都能獲得幸福,希望他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小聲嘟囔道:“如果舍棄我們也沒得到他們想要的,我會更沒辦法原諒。”
已經支付代價了,那就不要回頭。
“安心吧小若利,他們把離婚協議拍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可真是喜極而泣。”
這兩個人能在最後的時刻體麵分開,簡直太好了。
牛島甜繪偷偷將手伸向茶點:“所以不要想著什麼原生家庭的不幸導致我叛逆期長到不可思議……”
她嘿嘿一笑:“我是超認真的做下決定,因為我是天生要成為王的人!”
牛島若利將姐姐手中的茶點拍回盤子裡,然後搶回手機認真查找聯係方式:“果然應該住院治療吧。”
“若利!看我聲東擊西!”
“閃避。”
“好狡猾!弟弟應該讓著姐姐啊!”
“……說反了吧。”
姐弟二人鬨了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
“不要太擔心我,小若利。”
“你也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