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野進行時 “令弓害怕的少女。”……(2 / 2)

他也終將變回那個美麗強大的湊。

“甜繪。”雖然牛島甜繪的聲音很小,但鳴宮湊依舊聽見了自家青梅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他竹綠色的眼睛裡滿是茫然:“……還有,你這一身是怎麼回事?”

牛島甜繪頭頂爆出幾條青筋:“我願意來就來,你管我?還有,什麼叫怎麼回事,給我對這身打扮放尊重一點啊!”

鳴宮湊清秀雋永的臉上出現了更多的問號,牛島甜繪磨磨牙,突然泄氣:“算了,我跟你這家夥犟什麼呢?”

她靠在一邊的門框上,雙手環抱在胸前,平靜道:“感覺到弓的抗拒了嗎?”

鳴宮湊將弓放在眼前,認真點頭:“畢竟看到了你,弓一定會害怕的吧。”

將弓硬生生折斷什麼的……隻能說不愧是甜繪。

牛島甜繪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再次上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竹早靜彌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突然失笑道:“甜繪你拿湊沒辦法的。”

這樣令人安心的畫麵,真希望永遠都能看見啊。

“哈?”牛島甜繪試圖將滿是鉚釘的袖子擼起來,卻發現無論從那個角度摸向衣袖都很紮手,隻好放棄這個帥氣的動作,盯著還一頭霧水的鳴宮湊:

“看見你在這條路上死命掙紮,我就放心了。”

她眨眨眼,壓下莫名其妙的濕意,和往常一樣揚起微笑:“不要讓我們擔心啊,混蛋。”

鳴宮湊眼神堅定:“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因為我還想要拉弓,一直。”

儘管狼狽不堪,但隻要還站在靶前。

他一定會再次聽見,自己奏響的弦音。

牛島甜繪移開視線,小聲嘟囔著:“又耍帥。”

“甜繪你呢?”鳴宮湊謹慎著詢問,帶了點小心翼翼的味道:“你也一定會回來的對吧。”

他說自己放棄弓道那天,甜繪折斷了自己的弓,眼裡像是燃著兩簇火,將她的眼眶都燒紅了。

甜繪和他一樣深愛著弓道,這是毋庸置疑的。

如今他解開了困住自己的枷鎖,甜繪呢?

牛島甜繪摸著自己頸間的排球,短暫的沉默後輕聲道:“我還沒有想好。”

如果不是湊突然決定放棄弓道,她或許會一直帶著這份迷茫不斷的拉開弓弦。

現在的她暫時停下了腳步,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弓道的事隻有拉開弓弦才能夠解決。”鳴宮湊看著甜繪,小小的笑了一下:“這還是你告訴我的。”

他將自己的弽摘下,把弓遞給她:“你應該帶了吧,你的弽。”

牛島甜繪歎了口氣:“明明就是一個腦子裡塞滿了弓和靶的笨蛋,怎麼總會突然變得可靠起來,人格分裂嗎?”

鳴宮湊同樣歎氣:“如果你說話像你的長相一樣可愛就好了。”

牛島甜繪接過弓,衝著鳴宮湊做了個鬼臉:“唯獨不想被你這家夥這樣說。”

她脫下顯得有些累贅的外套,露出裡麵樸素的白T恤,竹早靜彌順手接過。

甜繪將自己的弽從包裡拿出來。已經磨合了很久的弽,每一寸都十分貼合自己的手。

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雜念儘數摒棄,她緩緩站起身。

認真完成射法八節,牛島甜繪站在靶前拉開了弓弦。

弓道的事隻有拉開弓弦才能解決。

箭搭在左手的大拇指上,右手因為拉著弓弦而緊繃著,弓弦貼近臉頰時緊繃的弦聲,一切都是那麼的令人心安。

她終於想起來了,為什麼會喜歡上弓道。

因為這是她躁動不安的生活中,唯一能帶給她平靜的存在。

弓弦拉開時,仿佛世界都靜止了下來,耳邊再無嘈雜的聲音,隻有清越的弦音。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遺忘了自己當初第一次感受這樣寂靜時的心情,眼前隻有迷霧一樣的箭靶了呢?

鳴宮湊和竹早靜彌屏息看著甜繪進入集中狀態。

他們兩個身後,是來參加部活的弓道部成員。

如月七緒捂著嘴,不讓自己的“咩嗨~”打斷這樣美麗的集中狀態。

小野木海鬥時刻湧動著激烈情緒的棕紅色眼瞳也慢慢平靜下來。

妹尾梨可眼睛定定的看著白發少女,一刻也不肯錯開。

在後麵的人還沒進入弓道場時,牛島甜繪放開了弓弦。

“真是悅耳的弦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