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嚇的一哆嗦，用手一指：“那邊”封子月沒空搭理他，趕忙追上去。

惜諾走的並不快，像是神遊般地沿著街道走著，他知道雪青的擔心，知道自己不可以任性，可是他不想讓人看到他的失態，淚水如關不住的閘一樣，止不住地流。蹲在街角將頭埋入雙膝，痛哭失聲，像把一生的淚水都流儘。

現在的他不是雍容的清雅如水的十皇子，他隻是一個黯然失戀的人，為他的一廂情願，沒有開始就已經無望的依戀。

封子月輕輕地蹲在他的麵前，為他擋住寒風，無聲地看著他。

惜諾等哭夠了，方才發現有人看著他，全身警備地向後一縮，抬起淚眼低喝：“誰？”

背著月光的封子月，五官有些模糊，聲音清朗柔和：“是我，封子月。”

“呃，你”惜諾顧不得形象地用衣袖擦拭著眼淚，想站起來，長久的下蹲，讓他的小腿有些麻痹，不穩地倒向封子月。

封子月輕攬著他不穩的身體，“小心”，惜諾有點臉紅地扶著她站穩，聲音沙啞：“封大人怎麼在這兒？”“我不放心皇子，來看看。”

惜諾一聽，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依著牆壁，有些苦笑著：“多謝，封大人關心，抱歉讓你看到如此狼狽的我。”

封子月看看失去體溫的手臂，眼裡滑過一絲失落：“是人都會哭的，皇子不用如此介懷的。”

“嗬嗬，其實來到這裡最大的笑話就是我。我隻是。。。隻是。。”惜諾咬著失色的下唇，臉色有點淒然。

“不，皇子並沒有錯，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縱然結局不完美，但過程卻是心甘情願的。”

“你說的對，雖然心痛，但我不後悔曾經愛過。”

惜諾深吸一口氣，整了整妝容，抬頭挺身，又恢複到高雅的十皇子：“封大人，謝謝你，我很高興能認識你。”

封子月看著他故作灑脫的麵容，讓她情不自禁的，撫上那微腫卻依然奪魄的眼眸，惜諾一愣，看著那雙閃過複雜情緒的眼球，有點不知所措：“封大人。。。“

封子月收回手，慢條斯理地替他整好衣領：“皇子，天冷我送你回去吧！”

兩個人，兩種心境，在寂靜的夜裡沉澱，或許神傷，或許釋然，或許心動，一切或有所不同，也或許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