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遙安撫著肚裡的躁動,靜靜在旁喝著茶,隨口問道:“弟弟,妻家對你可好?”
林裳拿著紫珠釵和玉蓮金步搖,左右為難取舍著,沒聽清問題,回頭詢問道:“什麼?”
“呃,沒什麼,這兩樣挺配弟弟的,都送給你吧。”卓遙看他為難的模樣笑道。
“那可不行,”林裳摸摸金步搖放回原處,抿著唇拿起紫珠釵,“這一個就行了,多謝姐夫。”說著略一撫身,小心翼翼的將其包好,揣在懷裡。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卓遙又拿起幾樣飾品送給他,肚腹沉重有些讓他吃力,林裳看他麵露疲態,當下起身告辭,走出庭院後,長出一口氣,欣喜的拿出朱釵插在頭上,愛不釋手。
惜諾是被香味催醒的,有些吃痛的起身查望四周,原來是個山洞,身下鋪著乾草,右腿綁著布條,不遠處架著火堆,上麵的破罐中正燉著什麼,香味四溢,讓饑腸轆轆的肚子一陣的抗議,咦封子月呢?驚慌無措占據了整個思維,顧不得其他,拖著傷腿想奔出山洞,沙啞乾澀的呼喚著封子月。
封子月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向優雅的十皇子跪坐在地,發絲散亂,眼神無焦,腿上的布條滲出點點血絲,緊咬的雙唇中發出嗚咽聲:“子月,子月,你在哪?”
封子月如猛擊般心痛的丟下手中之物,上前抱著他,不停的答應著:“惜諾,我在這兒,惜諾,我在這兒。”惜諾緊緊的回抱她,無助欣喜的淚流滿麵:“我,我醒來,不見你,我好怕。。。怕。。。”
小心輕柔的將他安置在草堆上,用濕布清洗著傷口,重新綁好,理理他的發絲,笑道:“優雅高貴的十皇子怎麼成了哭花了的小貓。”
惜諾一僵,抽回被她握在手裡的纖指,隨意綁起長發,反唇相譏道:“溫文爾雅的封大人什麼時候成了農夫。”
封子月無趣的看看身上的裝束,褲袖腿高挽,發髻胡亂綁起,下擺紮在腰間,旁邊的地上撲騰著幾條小魚,甚是無奈。
“還好了,人總比貓強點。”小聲咕噥著,端起旁邊的殘碗倒上些水,遞過去。
撲哧,惜諾一笑春風湧動,伸手接過來,喝了兩口,道:“真好,你和我都活著。”
封子月伸手將他摟進懷中,深呼吸道:“惜諾,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惜諾抗議的掙紮了兩下,無果,拍著她的後背道:“子月,我相信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封子月放開他,伸手撫上那白皙瘦削的臉頰,滿懷柔情的吻上他顫動的眼眸,惜諾驚訝的微啟朱唇,想推開的手臂如失去力氣般,落在腰側,炙熱的柔軟順著鼻翼向下滑去,曖昧騰生。
咕嚕,咕嚕,回神的惜諾猛的一側身,推開她,紅雲飛起,讓他有昏過去的衝動。
封子月忙拍著臉頰,想將升起的熱氣拍散,有些語無倫次道:“惜諾,呃,你餓了,呃,我也餓了,你等著,我拿東西吃。”說著忙站起身向外走去。如果可以忽略那釀蹌的腳步。
“先生,走了這麼久,歇息會兒吧。”綠意用衣袖蹭蹭臉上的汗水,喘著粗氣道。
樓葉灌了口水,望望天色道:“不行,夕陽快下山了,我們得趕快找到避風雨的地方,不然晚上山中天氣多變,恐對我們不利。”
綠意錘錘雙腿,喝口水道:“先生,咱們走了兩天了,都快到山頂了也沒見什麼蹤跡,不會是走錯,迷路了吧。”
樓葉撥開前麵的亂草,小心的踏過,沉思道:“這不好說,紅杉給的地圖太籠統,雲落山雖小但山路崎嶇,山頭不少,估計咱們還得在山上呆上幾天。”
綠意緊緊背後的包袱,自言自語道:“不知道王夫現在怎麼樣了?”
夜笙鬱悶的看著不遠處的人兒愜意的逗弄著白兔,有些氣憤的鼓搗著藥草,混蛋,為何下不了手,為什麼要心軟?越想越憋悶,重重放下手中的草藥,將腳下踢的啪啪響,來到離淵麵前,一甩手扔下藥瓶,沒好氣道:“記得早晚一次吃,如果不想他的小命的話,可以不吃。”指指他凸起的肚子,真想一掌下去拍飛它,可是。。。。哎。。。
離淵接過瓶子,蠕動嘴唇道:“師兄,我。。。。”
“行了,我不想聽,我出去散散心,省的看著心煩,你在這呆著彆亂跑,出什麼事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小的。”也不等他回話,轉身就走,一路花草飛出老遠。
“寶寶,你乾爹要生多久的氣呀,”離淵無奈的摸摸肚皮,抱起白兔,紅眼瞪紫眼,愁緒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