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祝餘一覺醒來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右手按上去,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還是有些影響的,她現在算不算經曆了感情的多重打擊,她自嘲。
準備起床洗漱,珍惜最後的圖書館時光,手機突然彈出幾條消息。
都是穆千野,心臟的抽痛瘋狂作祟。
正猶豫要不要點開看,對方的電話就過來了。
宿舍人都不在了,她猶豫了一下,滑下接聽。
靜默無言,兩人誰都沒說話。
穆千野那頭似乎很忙,隔著好遠都能聽見爭吵聲,他好像也沒太多時間裝深沉,主動開口,“才起來?”
同樣的語調聽過千百遍,可明明很多東西都變了,祝餘低聲應了。
“你在聽嗎,祝餘?”
祝餘才想到,對方在嘈雜的環境聽力更加不好了,可她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對方似乎捕捉到了她呼吸的錯亂。
“生氣還沒結束呢,祝餘,你有點小心眼。”穆千野笑著調侃,就像是談論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他果然知道怎麼引起自己的怒火,祝餘承認,自己現在無法坦然麵對這個人,哪怕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都不行。
為什麼他就可以雲淡風輕,為什麼他的語調就像做錯事的人是她一樣,她掐著手心,緊抿唇角,語氣很衝,“沒有。”
對方似乎輕笑了一聲,“氣我也可以,回頭打我一頓好了,聽說你家人來找你了,有什麼感想。”
“不用你管。”祝餘隻感覺自己的怒氣在疊加,憑什麼他可以這麼坦然。
穆千野勾了勾唇,語氣誘哄,“離開我這樣的事情會更多,叫一聲哥哥,這些事不會再鬨到你的麵前。”
祝餘突然不想要所謂的體麵了,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尖銳很多,“所以,是你故意關照了那邊,讓他們來警示我不要離開你的?”
穆千野笑意冰封,臉上藏不住的陰霾籠罩整個辦公區,聲音發寒,“你就是這麼想我的?隻能說你太聰明了,我可不喜歡聰明人。”
不知是誰先掛了電話,砰的一聲,穆千野的手機宣布陣亡。
祝餘呆呆的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裡有說不出的解氣,憑什麼裝糊塗是他的特權。
可是,明明刺痛的是對方,她的心裡卻這麼痛呢,她快呼吸不過來了。
拖出床下的紙箱子,把鎖在衣櫃裡的小箱子拿出來,放在一起,灰塵沾滿了衣服她也不在意。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王霜,她想幫忙,“怎麼自己拿著這麼大的箱子,我幫你吧。”
祝餘微微側手,“不用了,我送去廢品站。”
王霜意外的看著她那寶貝箱子,久久不語,最後化為一聲歎息,低聲呢喃,“扔了也好。”
廢品回收站在學校前麵,是學生斷舍離,或者大四搬家的時候經常光顧的地方。
現在還沒有到畢業季,收購站還屬於淡季,祝餘抱著箱子,沒有餘力給自己擦汗,任由汗水砸在紙箱上。
廢品回收站是一對中年夫婦開的,非常熱情,看見有人來了直接過來相迎。
“姑娘,是賣廢品啊,你給我打一個電話就行,怎麼還自己送過來了。”
祝餘笑笑,“沒多少東西,大娘稱吧。”
大娘拿在手裡一掂,心裡有數了,猶豫道:“要不你和朋友一起來賣?還能湊錢喝杯奶茶。”
祝餘了然,知道廢紙是最不值錢的,她這麼點東西似乎不值得大老遠賣一次,眼睛停在大娘剛剛手裡裝裱的東西,有了想法,“大娘,我不要錢,你送我一片茱萸的葉子可以嗎?”
這茱萸的葉子是大娘女兒從南邊寄過來的,算不得什麼稀罕物,見祝餘喜歡,就送了一把。
祝餘選了一片,謝過大娘後離開了。
大娘看著祝餘的背影,念念叨叨,“奇怪的丫頭,一個葉子有什麼特殊的。”
“因為那個小姑娘也叫祝餘。”一個老邁的聲音傳了出來。
大娘跑了兩步,“媽怎麼又一個人出去了,等會兒我歇歇手陪你。”
祝餘拿到這片的這片茱萸葉子處理的還不錯,她打算用它做一個書簽。
回去的路上遇見了許久未見的王健。
王健很驚喜,“祝餘,你這段時間沒去圖書館嗎?好久沒見你了。”
祝餘微愣,悶聲說:“我去了三樓。”
王健說:“我說怎麼沒看見你,一會兒要去學習嗎?”
看見王健看自己的眼神,與曾經自己看穆千野的像極了,她後退一步,決定拉遠距離,“王健,我們馬上就要畢業了,我以後可能不去圖書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