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科哲背後似長了眼睛一般,修長筆直的身形一個轉身,伸出大長腿,用黑色程亮的皮鞋把石頭用力地按在腳下,再踢到一旁。
“真是幼稚的女人。”眼鏡背後好看的桃花眼染上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他並未生氣。
宋欣新麵無表情地俯視著下坡方向的他,聽到他說自己幼稚,一時間沒忍住脫口而出:“你不覺得自己心裡有問題嗎?一般人看求生類視頻,是覺得刺激且對冒險和未知充滿了好奇心和期待。
這座島嶼明顯已經被你探查過,顯然不存在什麼未知的刺激和期待,而你還是想看求生類視頻,所謂的喜歡看,不過是想看彆人受苦罷了。這充分說明你心裡BT。”
陸科哲仰視地看了她,待她語落,雙手環胸,輕搖了搖頭,嗬嗬的乾笑聲淹沒在由遠及近的海浪聲中:“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敢說我心裡BT的人。宋欣新,可真有你的。不過這個網絡時代已經不流行BT這個說法了,大家喜歡說瘋批。”
他輕甩頭,把擋在臉頰上的長發梢順著海風的吹來的方向甩開:“或者說‘美麗的怪物’。記住了,下次叫我瘋批或是怪物。不然我是會生氣的。”
他轉身讓鐘金起留下與宋欣新幾人交涉,沒一會功夫便帶著四名保鏢下了土坡,走到沙地上站著,估計是等船。
鐘金起走過來和宋欣新道了個歉,就跑去收拾天幕和桌椅。
宋欣新對鐘金起沒說什麼。
她知道若不同意,陸科哲肯定會馬上驅趕幾人。她剛才說他BT已經是失策了,再惹惱對方的話,對她荒島減肥的計劃沒有任何好處。
現在是早晨10點不到,太陽開始越過海平麵,熱烈歡迎荒島上的植被向上輸送水蒸氣,並強勢地把天空的白雲驅趕散開,讓天空儘量呈現蔚藍色。
陸科哲厭惡強烈的陽光,扭頭向後使了個眼色。
身後的保鏢立刻會意,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把比常規要小很多的小號黑色遮陽傘,打開傘撐在他頭頂上方遮陽。
唐海錢在連鎖店做管理的時候,見過有權有勢的人不少,就沒見過陸科哲這麼講究的,忍不住小聲吐槽:“這麼怕曬太陽,怕不是吸血鬼轉世吧。”
“資.本家本質都是吸血鬼。”一旁的宋晨熔與他低語:“我看他的目的沒這麼簡單。”
“那怎麼辦?我們要不要離島?”唐海錢憂心。
宋欣新盯著遠處陸科哲的背影。她說話聲音十分正常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怕什麼。他真敢對我們乾壞事,大不了魚死網破。若真被他嚇跑,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這裡,我不甘心。”
不久後遠處蔚藍色的海平麵上出現一搜可容納十人的小型豪華遊艇。
陸科哲帶著四個保鏢向海邊走去。保鏢撐著遮陽傘一刻都沒讓陽光照射到他精致的臉上。
他留下兩個保鏢等鐘金起返航後檢查他的物資,登上遊艇後轉過身盯著宋欣新幾人的方向,沒去管海麵上變強勢的海風把遮陽傘的傘骨吹得往一邊倒。他就這樣一直麵無表情地盯著,然後隨著遊艇消失在幾人的視線裡。
“終於走了。TMD,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有錢人。”唐海錢罵咧咧地拿起地上的石頭丟向遊艇消失的方向。
一行人登島前還著急地想快點去看看庇護所在台風過後怎麼樣了,遇到陸科哲幾人後,沒再吱聲著急去看,實在是對方行事詭異,又是開發商文件又是保鏢壯漢的,還動不動說砸錢,最後把集團實力搬出來嚇唬他們這些外地人,還當他們的麵收買了船老大,步步為營,把人逼得喘不過氣來。
現在對方終於滾蛋,唐海錢才敢發泄心中的憤懣。
若是在城市裡遇到陸哲科,大家心裡估計不會這麼緊張,主要是這裡是荒島,若真遇到什麼意外,打救援電話恐怕都沒法及時趕到。
這時鐘金起已經把桌椅搬了過來,討好的把特大號克米特椅搬到唐海錢麵前:“消消氣。來,坐會,然後和這張椅子告彆。”
“去你的。我不坐。”唐海錢用腳底踢向椅腿,看到椅子往後倒卻被鐘金起扶住,沒好氣地說:“你這個叛徒。為了錢,居然願意和他一起對付我們。”
“冤枉啊,各位。”鐘金起看椅腿上被踢臟帶了泥,怕不好交代,趕緊把椅子抬起來,伸出腿,用小腿上的褲子磨蹭著椅腿,試圖把上麵的泥摩擦掉。
唐海錢看了更來氣,又想踢上一腿,被宋欣新攔住了:“算了,老表。何必為難他。他隻是想掙錢,這世道誰會和錢過不去。”
鐘金起不再管上麵的黃泥,把椅子放下,感激地對宋欣新說:“還是你這個帶隊的團長明事理啊。他們陸氏集團要開發荒島,就算不請我巡邏島嶼,也會請其他船家巡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