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拆了紗布,又塗了一遍燙傷膏。不知道是不是處理得當的緣故,患處恢複的不錯。幸好這兩天輪到他休息,不然依楊旭的脾氣又得給他請假。夏安一想起站長發黑的臉,就擔心他下一秒把自己辭掉。
昨天晚上,他在客廳等到睡著,楊旭才回來。客廳隻開了一盞應急燈,光線不是很亮,但是,夏安仍舊看清了楊旭不怎麼好的臉色。
他問他晚飯吃了沒有,楊旭說助理定的外賣,不過還是有點餓,讓夏安去給他熬點粥……
夏安也猜不出,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看他去藥箱翻了胃藥來吃,就有點生氣。工作狂,難道都不知道先喂飽肚子嗎?!
在米裡麵放了幾粒晚飯前事先開水焯過的花生,按了煲粥檔。夏安看了看客廳的鐘,已經要半夜了……
為了保持傷處的乾燥和清潔,夏安纏了一層紗布,又在外麵包了幾層保鮮膜。燙傷的食指,並不影響他做事情,就是有些不方便。
楊旭上班去了,他收拾好房子就去菜場買了菜,想趁著休息,做一頓豐盛點的。木耳炒肉片,清燉鯽魚,胡蘿卜燒牛肉……現在菜價真是越來越貴,青菜的價格都快趕上肉了。邊往正在煲的粥裡放上青菜和香菇,邊嘀咕。
把菜分門彆類的裝到事先準備好的外賣餐盒裡,已經將近11點了。因為廚房裡沒空調,夏安早已汗流浹背。他趕緊去擦了臉,把手指上的保鮮膜紗布拆下來,給傷處透氣。
對著鏡子做了個“fighting”的動作,夏安高呼“出發”,才拎起保溫袋出門。
公交10分鐘一班,這個時間段就要延誤很久了,想必司機都趕在一個時間吃飯,換班換的不夠及時。站台上早到的幾個人,都像沙漠裡孤零零站著的樹,蔫蔫的。
太陽很大,熱辣辣烘烤著地麵。旁邊的人用手當扇子,扇著風,隻是氣流都是熱的。夏安提著食物,在宣傳欄投下的陰影裡站著。汗水從脖頸,順著背脊,流下來。所到之處,濡濕了剛換好的T恤。他眯著眼睛,置身於這個大蒸籠裡,感受著從腳底傳上來的溫度,心底期盼著公交車趕緊來。
20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對於在火爐下被烘烤的人們而言,實在難挨。公交車遠遠的開過來,越來越近。夏安的視線也隨著它動,眼裡的雀躍就跟看見親人似的。
實在不明白,工作日,還是個大中午,車上還是人擠人。夏安擠到窗子旁,把保溫袋放在胸前抱著,防止碰撒了裡麵的粥。空調正好在他頭頂吹著冷風,剛過了一站,夏安身上的汗就被吹乾。他想調整一下扇葉的方向,可是看見身邊一個胖胖的大哥,吹著風很享受的樣子,他就沒伸出手去。
每一站都會上來新的乘客,下去一些人。夏安往後門靠了靠,環抱著欄杆,保持平衡。
下車的站點,開過了楊旭所在的寫字樓。他又往回走了百米的樣子,進了裝修豪華的科技大廈。
前台小姐正在聊□□,看見夏安站在那兒看公司LOGO,不太情願的站起來,問:“請問你找誰?”
“哦,我……我找楊旭。”夏安走上前,回答徐玉,說完想了想不是很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