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著自己的肩膀,一股又一股的惡心往上翻湧,她沒忍住乾嘔了一聲。
老不死的東西。
唐元強就是個妥妥的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虞粒就察覺到唐元強看自己的眼神變得很下流浮浪。尤其是夏天,她從不會在家裡穿短褲裙子,就連胳膊都不敢多露,捂得嚴嚴實實。
唐元強本來就是個卑鄙小人,不論是從哪一方麵來講,都是垃圾。
品行不端,人麵獸心。
虞粒之前提醒過蔣瀟雅,她根本聽不進去。蔣瀟雅怎麼可能不知道唐元強是什麼德行,她心裡也清楚唐元強外麵的鶯鶯燕燕成群,可她偏偏就是執迷不悟,隻要繼續做穿金戴銀的唐太太就心滿意足。
甚至虞粒曾旁敲側擊地說過唐元強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結果蔣瀟雅壓根不信,還將虞粒臭罵一頓,罵她小小年紀就心術不正。
蔣瀟雅心裡眼裡就隻有錢,哪裡還容得下其他,就連唐嘉燁都隻是為了穩固她地位的工具而已。
虞粒想要離開這裡,擺脫他們。可現實不允許,她爸爸早就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現在還隻是個高三學生,經濟不獨立,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唯一能依靠的隻有蔣瀟雅。
她提出過要住校,這樣就能減少與唐元強見麵的機會,結果蔣瀟雅死活不同意她住校,每天安排司機接送她上下學。她都搞不懂蔣瀟雅到底在想什麼。
現如今唯一的辦法,隻有熬。熬到上大學。
虞粒去洗了澡。
即便唐元強碰她時,隔著衣服,可她還是使勁兒將那一塊肌膚搓得通紅,都快掉一層皮。
躺到床上已經淩晨了。
虞粒卻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煩躁、不安、低落,所有的情緒都彙聚到了一起。
她思緒萬千。
在想,到底哪裡惹到程宗遖了?怎麼他說冷漠就冷漠了。
難道.....他真的誤會了她說的那個想要從戀愛到結婚的人是彆人?
不會吧?
她應該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吧。
虞粒歎了口氣,拿起手機看了眼。
並沒有收到程宗遖任何消息,隻有一條二十分鐘前陳澤寧發來的:【你回家了沒?】
她沒心情回複。
點開程宗遖的聊天框,猶豫了好久還是將手機扔到一旁,猛地拉高被子蒙住頭,撲騰了兩下:“煩死了!程宗遖你煩死了!”
一個禮拜煎熬地度過。
這個禮拜,虞粒沒有主動發消息給他,程宗遖更是沒有聯係過她。
虞粒是在賭氣,可程宗遖估計早就忘了她吧。他那樣的人,多的是人惦記,說不準身邊又有了哪個小模特哪個小明星.....
虞粒越想越坐不住,連賭氣都忘了。到了周六晚上,她又迫不及待地跑去了酒吧。
隻不過這一次並不是一個人,還帶上了陳妍寧。
“姐妹,你記住啊,等會兒要是他問起來,你就說是你想來,非拉著我一起,我不想去你非要我去!”
虞粒一再囑咐。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多少遍了。”陳妍寧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不過,人家會信嗎?這聽上去就很假啊。”
虞粒一噎,“隻要我們演得好,就不假。”
虞粒拉著陳妍寧走進了ZN.T。
她專門選在了上次酒吧偶遇到程宗遖的時間,隻不過今天在舞台上演出的不是搖滾樂隊,而是一個女歌手,在唱輕緩溫柔的民謠。
“哇,這裡麵好酷啊!”陳妍寧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新鮮得很,兩眼放光地張望著。
虞粒也同樣四處張望,隻不過她是在搜尋程宗遖的身影。
酒吧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卡座所剩無幾,人頭攢動。
她看了個遍,都沒看見程宗遖。
難免失望,可還是不死心,拉著陳妍寧走去了吧台。
調酒師正在調酒,手中握著調酒瓶,動作利落流暢。
“寧寧,你要喝什麼?”虞粒問。
陳妍寧望了一眼眼花繚亂的各種酒,異彩的燈光打下來,酒瓶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新奇又興奮,“什麼最好喝啊?”
虞粒趴在吧台上,手伸過去,敲了敲台麵,大聲問調酒師:“哈嘍,你們最好喝的酒是什麼?”
調酒師聞言,抬頭看她。
遲疑了幾秒,最終認出來,朝她微笑:“女士,是你啊。”
“啊,是我。”虞粒鬆了口氣,幸好這調酒師還記得她,“又見麵咯。”
“程總不在,你要偷偷喝酒嗎?”調酒師半開玩笑的口吻,“我可不敢哦,你還是老老實實喝果汁吧。”
光是聽到彆人提起程宗遖,她的心跳都會漏幾拍。
虞粒終於找到了機會,忍住悸動,強裝著鎮定,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順著調酒師的話問:“那你們程總今晚來嗎?在他來之前,我偷偷喝掉就好了。”
調酒師一時疑惑:“你不知道嗎?程總回美國了。”
虞粒一驚:“啊?他去美國出差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等等.....虞粒細細咀嚼了一下調酒師剛剛的話,他說的是“回美國”,而不是“去美國”。
正當這麼想著時,又聽見調酒師說:“準確的說,程總來京市才叫出差。公司總部前年就遷到美國去了。也不知道程總什麼時候再來京市。”
虞粒傻住。一顆心就這麼毫無征兆地摔落穀底。
也就是說,下次見麵,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