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她轉向秦廣王時,卻是神色一凜,似是剛知道了什麼新的沉重之事,目光灼灼地問道:
“你們已有千重罪,如今又加罪一重,這次你要如何辯?”
秦廣王急忙又補了一段,目光嫌惡:
“都怪我娘!她沒儘好母親之責,沒有時刻提點我,才讓我走上歧路!還有我家那個無趣的黃臉婆,除了生孩子帶孩子什麼也不會,不能當我的賢內助,輔佐好我!”
此時,那個侍女又忍不住,一腳踩他臉上,罵道:“你娘生你倒血黴,你妻跟你花插糞!若非她們對我好,求我幫扶你一二,我才不管你個不上牆的爛泥,茅坑裡的臭蛆!如今我已徹底放棄,便讓你自取滅亡遭報應!”
此時,已經在微縮戲台裡疼死了兩回,正處於第二次死而複生的短暫中場休息時間的閻羅王怒吼道:“你既嫌她黃臉婆,為何搶著求娶她,你本不配她美姿容,我才應當得到她!你娘也比我娘更能乾,你若早說你不要,我就把她搶過來,多個娘伺候美滋滋!你這愚蠢臭奸賊,誤我大事真可恨!”
閻蜜女王怒不可遏地打斷了他們的對罵,厲聲道:“德缺不配當王者,惡多必要遭酷刑。狡辯不認該加罪,懦弱推責加兩重!我本以為你們受苦足夠重,看來還是太過寬仁罰得輕,既然你們死不悔改惡滿盈,休怪我當個鐵血無情白虎星!今日我對你們用完刑,來日我再讓你們欺侮的亡魂們反身將你欺,千百倍報應償還來,看你們還嘴硬不嘴硬!”
看到另外兩位鬆了口氣的樣子,她又悠然補充道:“彆急,等我料理完他們,就輪到你們了。彆以為跳跳舞,滾滾球,你們的折磨就結束了!還有其他的閻君,我也會一一問責,哪怕他們已經下地獄了,我也要把他們撈出來,看他們是否還漏掉了什麼懲罰!”
接著,她輕揮手指,把跪在地上的秦廣王用法術倒吊在他的專屬花燈上,然後打開機關,欣賞他受折磨的樣子。
造孽更多的秦廣王值得兩盞特製花燈:他的腳被血淋淋地箍在琴頭,笨拙的身子倒吊而下,每次砸在鐵弦上都會割爛他的皮肉,震傷他的肺腑,引起劇烈振動,把他彈開,然後再次狠狠地落下,砸在弦上,循環往複。同時,懸在他雙腳上方閃亮的倒吊鐵蓮蓮心打開,潑泄出混著香甜花蜜的滾燙熱油,儘數淋在他身上,引來一串串喜甜的毒蜂,在他被燙得慘不忍睹的身體上亂蟄,並留下新的毒液,讓他傷口潰爛發癢,越撓越爛,越撓越癢。
他直到這時才醒悟,讓他腳踏蓮花原來是讓他倒過來讓蓮花踐踏,讓他反彈琵琶原來是讓他反過來讓琵琶彈。他跟他的好兄弟們一貫把彆人視作玩物,現在也輪到他們自己成了玩物。
閻蜜女王思忖片刻,又給秦廣王和閻羅王的舞台加了點料:灑了辣椒油的釘板束腰。
四位大王完全顧不上築起什麼防護障,隻能任由女王結陣作法,將他們的靈力儘數奪走。在這期間,時不時有“熱心”的鬼卒上去給他們“補妝”,同時敘舊。
樊穀直到此時才知道,這些找死玩意兒見孟婆、何雪露、白女王、青青她們身世複雜故事多,曾經把她們關來關去押來押去審問了一輪又一輪,還沒少拿她們的私事開玩笑,沒少揭她們的傷疤來作戲……雖然最後她們機智勇敢地逃開了他們的魔爪打下了自己的天地,但是那份被羞辱的怒火始終窩在心底,現在一並爆發了。
同時得罪幾個重要的正麵NPC能有什麼好果子吃?白女王用她的毒液把那幫豬頭本就醜陋的臉徹底毀容,青青用她的蛇尾瘋狂扇他們耳光,何雪露和孟婆在旁邊用臭雞蛋,爛白菜,腥狗血給他們身上增加顏色,讓舞台上的他們更加濃墨重彩,滑稽狼狽。她們還一起商量著把他們的醜聞慘事編成戲四處傳唱,務必做到地府鬼儘皆知。這個歡樂的隊伍很快加入了更多鬼卒,四位大王身上恰似開了一個顏料鋪子,什麼顏色都有,除了自己原本的顏色。
閻蜜女王卻並沒有表現得特彆激動,她施法試探過自己剛從四位大王那裡收繳來的靈力之後,歎了口氣:“我早知他們不成器,卻也沒想到廢物成這個樣子,這些靈力……”
見大家神色凝重地望著她,她又流露出自信的笑:“好在這些靈力,加上我已然恢複的靈力,足夠應付轉輪王的法寶了。且讓我們稍事休整,穩定民心,再發動進攻,一舉把那個最後的威脅消除。”
聽她這麼說,震天的呼聲迸發而出,歡欣鼓舞,激情飛揚。
“太好了!閻蜜女王萬歲!自由萬歲!”
“我們終於要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