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2 無路可退 你的假麵我……(1 / 2)

死亦無憾 漫漫黑夜 6268 字 2024-03-22

你的假麵我不堪麵對

以愛之名我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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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來得太突然。

三麵牆,一扇打不開的門。夢裡還是夢外?我不該接那個電話,不該去那個地方,不該見那個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不應該。警察的那聲“frozen”依然在耳邊回蕩。驚訝、驚慌、抑或驚恐?

有個年輕人從窗口送飯,這是被關進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我叫起來:“我要打電話!我要打電話!我必須告訴伊凡!”年輕人說:“抱歉,我沒有權利決定您是否能和外界聯係,先生。”窗關上了。

我把飯菜扔在了地上。任誰無法保持冷靜。三個小時!至少有三個小時!我被關在這裡!作為合法公民我的自由被剝奪!我所有的隨身物品被沒收!而我還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

大概一個小時後,那個年輕人又來了,他看見餐盤掉在地上,皺了下眉,就準備關窗,我立刻叫道:“請問我能知道這是哪裡嗎?難道我連知道這是哪裡的權利也沒有?”年輕人笑得很古怪:“如果你是正常人,你不會想知道的。”窗又關上了。

麵對著天空的窗太高,我伸直了手也夠不到。天漸漸黑了。該死的!這是非法拘禁!然而,如果我沒有記錯,是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警察把我塞到這裡來的!他們沒有一個願意聽我說了什麼!上帝啊!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想見到伊凡。我從來沒有夜不歸宿,伊凡一定還在等著我回去。一個活人就這樣消失了,電話也打不通。親愛的伊凡,你在為我擔心嗎?我抓著頭發,焦躁得無以複加。

不知不覺睡著了。床很軟。

第二天,我被帶到一間房間,裡麵坐著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斯文得有些神經質。他咳嗽了一聲,問:“先生,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嗎?”

“艾伯特。”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難道是審訊?

男子在一張紙上寫了什麼,繼續問:“關於昨天的事情,你還有印象嗎?”

“我受到那位,哦,克拉麗莎女士的邀請,商討關於畫展的事情——我是個畫家。”

“當時你舉著西瓜刀是想乾什麼?”

“克拉麗莎女士請我幫她看看那把刀是否需要打磨,她不太懂那些。”

“那麼,那些散落一地的東西呢?”

“克拉麗莎女士突然暈過去了,她倒下去的時候扯著桌布,於是桌上的東西都掉在地上了。”

“最後,你覺得自己一點錯也沒有,是嗎?”

“什麼?”我驚訝地睜大眼睛,“我受到邀請前去探討業務,這犯了罪?難道不是那些破門而入的警察更加莫名其妙?”

男人推了推眼鏡,又寫了點什麼。接著他讓我做一份問卷。

結束後,他看著我的答案,又刷刷刷寫了些什麼,我覺得很不妙:“你究竟是乾什麼的?”

男子一邊奮筆疾書一邊說:“我負責為你做司法精神病鑒定。”

“嘿!我不是瘋子!”這太見鬼了,集聚了一晚上的怒火冒了出來,原本我打算冷靜地理清楚一切的,可是這叫我如何冷靜?我試圖站起來,一直站在身後的兩個男人把我按在了椅子裡,我泄了氣,揉了揉眉心,“抱歉,我有點激動。請問您的結論是什麼?我很正常,不是嗎?”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醫學診斷為你患有精神分裂症,犯罪動機屬於病理動機,有辨認障礙,法律能力完全受損,無責任能力。恭喜你,你不用蹲監獄,但是你必須在精神病院接受□□和治療直到確認康複。”

好一會兒我喪失了語言能力,看見男子將要離開而我又要被關進那個狹窄封閉的房間裡,我叫住他:“你確定?先生,你是不是在認定我是瘋子的情況下來做鑒定的?”

男人鏡片下的眼睛眯了起來:“你是在質疑我的權威?”

“不!我隻是想知道,在你認定我是個瘋子的情況下,你如何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哦,是嗎?”他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說:“很遺憾,艾伯特先生,我剛剛發現你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顯然你需要在這裡繼續呆著,我的判斷一點也沒有錯。”

“什麼?”若不是被那兩個高大的男子按著肩膀,我肯定用拳頭打歪了這個男人的鼻子,“醫生,你確定你自己是正常的嗎?”

男人不緊不慢地拿出那張已經寫了很多字的紙,一邊加了幾筆一邊念了出來:“確定為偏執型精神分裂症,對他人非常猜疑,行為受被害妄想的支配,屬於嚴重的原發性妄想,思想脫離現實,思想內容障礙。”

“喂!你瘋了嗎?”

“我很高興再為您加上一條,表現出狂躁症症狀,容易激怒,喜歡辯駁,容易發生爭論,有演化為暴力的傾向,需要嚴密關注。請問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可以更加全麵地為您診斷,這可以使您的治療更加有針對性,對您的健康有好處。”

我瞪著他,被帶回了房間。

忍了半天,我實在忍無可忍,開始砸東西,然而這間房間實在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用來砸的,不愧是精神病院!是的,那些警察敗類直接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了!我還指望著一切真相大白馬上離開,現在看來,這才是最大的妄想!

那個年輕人又來送飯了。終於見到可以說話的對象,我無法控製地對著他大叫:“我真的不是瘋子!”他擺出非常同情的樣子:“是的,先生,你隻是暫時性的思維障礙,一切會好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沒有瘋!” “先生,恐怕是你不夠明白,這裡百分之六十的精神病患者都不認為自己瘋了。”“好吧,那我們換個說法,沒有哪個正常人會承認自己瘋了。”年輕人板起了臉:“先生,你瞧,我是個正常人,但是我覺得我瘋了,我竟然在這裡試圖說服一個有辨認障礙的瘋子他是個瘋子。上帝啊,請原諒我忘記了護理守則上的條款,我不會再犯了。”年輕人關上了窗。

如果一直呆在這裡,恐怕真的會變成瘋子。

第二天,年輕人打開了門。我以為伊凡終於證明了我的清白,我可以離開這裡了,然而那個年輕人推進來一個推車。

“這些都是什麼?”我往牆角退了退,若不是門口有兩個大漢擋著,我肯定衝出去了。

“你該開始服藥了,416。”

“什麼,吃藥?——這416又是什麼?我叫艾伯特!”不知道哪個信息更讓我震驚。

“416這這間房的編號,也是你的代號。這裡有這麼多病人,難道我要一個個記他們的名字?他們遲早都會離開的。——416,你是想口服,還是肌肉注射?”

“彆開玩笑了!我一點病也沒有!我連感冒都沒怎麼得過!”

“看來你選擇了肌肉注射,請彆投訴我忽視了你的人權。——強森,過來,把416請到床上。”

我本想抵抗,然而那個高大的黑人輕鬆地把我摔在了床上,且迅速地扣上了所有的綁帶。

“放鬆,416,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可怕。如果運氣好,就像是睡了一覺那麼輕鬆。”年輕人說。

“上帝也不會相信!”這是我叫出來的最後的話。

針頭紮進了身體,有些刺痛。

我漸漸覺得很熱,看不清那些穿著白大褂的惡魔的臉,感覺世界末日來臨了一樣,非常想流淚。我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聲音在說:“乏力,出汗,口乾,視物模糊,反應不算太糟,看來下午可以加大劑量。”

“格雷格,聽說這是個正常人。”

“我們隻是在遵照醫囑,強森,何必管那麼多。”

聲音漸漸變輕,他們離開了,哢嚓一聲,通往自由的大門再次鎖上。

格雷格,我記住了這個名字。

從此,我常常不能動彈,晚上失眠、早上會突然驚醒,沒有食欲,不想動,不願交談,情緒低落,有時候不知不覺地開始哭泣,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而其餘時候又坐立難安,走來走去,就算是躺著也不舒服,心裡像吊著什麼一樣。

格雷格心情好的時候告訴我,這是藥物的副作用,抑鬱反應以及靜坐不能椎體係外係反應。我不太清楚這些是什麼,我隻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忍受這些!如今我還算是個正常人嗎?

四周後,我終於見到了伊凡。

為了防止我受到刺激做出攻擊行為,所以我被注射了少量的藥物。伊凡瘦了很多。我攤在椅子裡,看著伊凡天使般的容顏,四個星期來,終於覺得好受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