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夢這種東西其實很不靠譜(2 / 2)

那個奇怪的夢是被人打斷才停止的,有人又扯著他的頭發輕輕地叫弗蘭。

弗蘭你睡在這會感冒的,起來!我們要去看RUI了。

抬頭的時候看到了他夢裡的家夥,徹底變了樣子,氣質優雅風度翩翩,和那個在球場上鏟倒他的ALE一點都不一樣;之後托蒂發現自己坐在樓梯上睡著了,彎曲著身子,靠在牆壁上,雙腿彎曲的弧度太大,一點都沒有知覺。

“你乾嗎睡在這?”對方伸出左手作勢要拉他起來,“都說了白癡也會感冒的。”

好吧,其實這家夥再怎麼變都還是那個混蛋桑德羅!托蒂做了個難看的鬼臉抱怨著,“誰知道他們兩個停在三樓台階上就開始表白,我難道要說‘借過’然後從他們身邊走下去?去他媽的換你你不轉身上樓嗎?”

抓住對方的手臂試圖起身兩三次未果,腿部的血液還沒暢通,腰也疼的站不起來,托蒂呲牙裂嘴繼續咒罵,“PIPPO個混蛋非要看什麼狗屁焰火,拖著我就往樓上跑,媽的兔子都沒他那麼快!”

然後才想起來剛剛在大廳裡被對麵這家夥又一次以奇怪的方式強吻了,真是操蛋的劇情,有沒有這麼玩的?

“PIPPO抽風你就陪他一起?就算是軟組織挫傷也不會那麼快痊愈的。”還是像原來一樣的平淡聲音,對方扶他起來,拍拍他的腰,“不能走的話我背你下去。”

托蒂皺眉想說不用,你個右手殘廢的家夥還是彆丟人了;但是內斯塔已經轉身站到了稍微低兩級的位置背對他,“不用右手也沒問題,快點,再晚就影響RUI休息了。”

“桑德羅,這樣我就比你高了。”古怪的念頭突然冒出來,托蒂自己想想先笑了,然後習慣性等待對方的嘲諷吐槽。

果然內斯塔回頭皺眉,“我有的時候真搞不懂你的大腦回路構造,彆廢話快點我背你下去,大家都在等。”

為了減輕對方手臂上的壓力,托蒂努力地摟住內斯塔的肩,他想到了二樓一定要自己下去走,今天他再丟不起人了。

桑德羅這家夥也比小時候壯實多了,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再踢一場球他搞不好會被這家夥鏟斷腿。托蒂狠狠咬了一下舌頭,都怪那該死的夢,讓他滿腦子都是糟糕事情,桑德羅明明好心背他下樓,現在這麼看,弗朗西斯科你也是個白眼狼。

雙方沉默的狀態隻保持了一小會,托蒂思想在神遊的時候聽到了仍然平淡沒什麼語氣的句子,內斯塔沒有回頭,一步一步向下走,像是說給他聽又像自言自語。嘿桑德羅你自言自語的時候可真多。

“剛才對你那種態度我很抱歉,我是說在演戲的時候嚇唬你,不包括最後那個。”

桑德羅好像還是小時候那個有些害羞的不怎麼太會表達情感的桑德羅,這真是極其罕見的道歉,托蒂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剛剛想笑著打諢過去,突然又想起了那個該死的夢,那些RUI曾經說過的句子,友誼中最危險的信號就是其中一個人必須向另外一個道歉。

他在這方麵吃過大虧,現在雖然換了方向,但是仍然讓他不安;托蒂扭動上半身試圖表達不滿“喂桑德羅你……”

“怎麼了?”

“……道歉什麼的完全沒有必要吧?是我把那個搞砸了……”

“弗蘭你是不是著涼了?”這一次的諷刺算得上溫和。

托蒂把下顎墊在對方肩上表達不滿,“你才更像有問題的那個!明明沒事就嘲笑我,突然說什麼道歉……”

對方停住,稍微轉頭,鼻尖幾乎貼上他的頭發,“你好像很害怕我道歉?”

“呸!沒有。”

“……”內斯塔沒理他繼續走,台階一級一級離開他們的視線。

有話悶著不說從來都不是托蒂的風格,他鬱悶了半天還是開始嘟囔,“RUI說朋友之間道歉的話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是某種……總之是什麼不好的……”

“這聽起來是你改編的,弗蘭。”平淡的語氣仍然沒什麼變化,對方的表情他看不見,“雖然RUI的至理名言比較多,但是你不能亂用;比如說現在這句,弗蘭你要搞清楚,我們不是朋友,以後再也不是了。”

這是桑德羅能做到的最大努力,桑德羅的勇氣大概在最近都用在他身上了……

更用力地摟住對方的肩,托蒂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嚴肅,“桑德羅,我們永遠都是朋友,不,我是說……”

他好像有些表達不清自己的意思,是不是糟透了?

托蒂伸出手比劃,努力想解釋什麼,但是聽起來他的回答完全就是和對方對著乾,去他媽的語言表達能力!他不會連這個都做不好吧?

然後那家夥笑了,沒什麼聲音,隻能聽到輕輕的氣息,“行了彆亂動,我知道了。……我認識你都快二十年了。”

那個夢裡全是糟糕的東西,但是托蒂想起了更多的畫麵——那些沒有出現在夢裡但是仍然在他記憶中的畫麵。

比如有那麼一次,他在球場上和人打架之後腿疼得走不動,明明也掛彩的桑德羅背著他回家。

那時候應該叫做ALE,但是那並沒有什麼不同;弗朗西斯科·托蒂記憶中的亞曆桑德羅·內斯塔一直都隻有那一個,無論那是ALE還是桑德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