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宰相們:“……”
救命,群眾當中有壞人啊!
嬴政假意推拒了幾句:“啊?這,不好吧?”
王越馬上道:“為君分憂,為國儘忠,何壞之有?”
嬴政這才半推半就的點了頭:“辛苦諸位一遭,便這麼辦吧。”
其餘宰相們:“……”
那好叭。
馬上把吃完午飯後麻利散了的下屬們叫回來。
三省的頭腦人物都留在這兒加班了,你們這群牛馬還想安安生生回去午睡?
做夢呢!
你們不來,誰來跑腿,誰來傳話,誰來擬定細節章程?
官場之上,有福不一定同享,但有難一定得同當!
三省的官員回家換了常服,沒多久就接到通知——加班!
……
久在中樞的官員們都習慣了一日隻上半天班,陡然被叫回去加班,倒不覺得有什麼疲累之處,隻覺有些新奇。
好端端的,怎麼叫加班呢?
隻有三省的頭頭們心頭打怵——加半天班是小事,將此便為常製,該半天製為全天製,那可就是大事了!
再看中書令王越風風火火行走於三省之間,一派熱火朝天的模樣——
馬德,反骨仔!
……
因著加班的緣故,滿京城的高官今個兒都沒能及時下班。
待到中書令王越歸府之後,用晚膳時,其妻裴夫人難免問及個中緣故。
王越並不瞞她,如實講了。
隻是裴夫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其子王遂便是大驚失色:“阿耶何必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如是一來,豈不見罪於三省同僚!”
王越冷笑一聲,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就你這點見解,還想下場去考科舉?你阿耶我勸你先背著包袱出門遊曆三年!”
裴夫人也歎口氣,溫聲問兒子道:“禦書房是什麼地方?”
王遂道:“是天子處理朝政,與宰輔重臣們議事的地方。”
裴夫人又問:“當今天子可是軟弱無能之輩?”
王遂壓低聲音:“當今果敢剛毅,行事老辣。”
裴夫人便歎息道:“既然如此,你怎麼會覺得,那個內侍趕在三省宰相俱在之時前去問話,是偶然之事呢。”
若無天子授意,哪個內侍敢在天子與宰相議事的時候近前插嘴?
王遂為之一驚:“是當今有意……”
裴夫人著意點撥兒子:“當今後妃不足十人,後宮空置的宮室何其之多,難道便找不出一處空地與後妃們做事嗎?當今為什麼單單挑了距離三省最近的西閣?”
王遂豁然開朗:“陛下早就決定要改半日製為全天製了。”
“是啊,”王越感慨道:“當今的性情,認定了一件事必然要做成的,既然如此,我何不順水推舟?倒叫陛下覺得我知情識趣,最體上意。至於同僚們的看法……”
他嗤笑一聲:“我吃天家飯,與同僚何乾?若三省宰相是鐵板一塊,同氣連枝——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收拾收拾,全家下去跟你太爺爺一起吃飯了!”
王遂:“……”
王越哼了聲,覷著他道:“還覺得你阿耶莽撞嗎?”
王遂唯有搖頭。
“不考了,”他說:“今年的恩科,我不去考了。”
官場上的人,心都太臟了,我怕!
……
本朝中央官員向來都是隻工作半天,但這並不意味著下午三省就沒人了,每個部門都會有人分下午和晚上值守,輪流參與值班。
下午加完班之後,晚上負責值班的宰相便是尚書左仆射董昌時。
然後他震驚的發現,西閣還雙叒叕在加班!!!
喂,真的夠了啊!!!
從五更天肝到月上柳梢,你們不抽空喘口氣嗎?!
一天肝七個時辰,這是什麼牛馬?!!!
卷人都給我滾啊!!!
董昌時值班值得心神俱疲,到第二日見了其餘同僚,一臉菜色的分享了昨晚的見聞。
中書令王越之外,其餘宰相們都是……emmm。
嬴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再上朝時,還特意表彰了幾位優秀工作後妃的父兄,稱讚她們“急君所急,解君之憂,因國而忘家、為公而忘私”。
淑妃的伯父馮明達:“……”
丁婕妤的父親永定伯:“……”
其餘人:“……”
暗地裡對天子想做什麼有所猜測的滿朝公卿,儘數臉都綠了。
“嘖嘖嘖。”李元達不禁道:“這不就卷起來了嗎。”
“你忘了,”李世民挑一下眉,揶揄道:“後妃們還在暗地裡抱怨毛才人卷呢。”
朱元璋尤且有些遺憾:“這些人到底是太過憊懶了,我們大明的官就不這樣……”
李元達:“我看這個世界很難再有‘偷得浮生半日閒’這句詩了。”
“唉,”劉徹幽幽的歎了口氣,現場為後妃們賦詩一首。
“你們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們。”
“毛才人卷碎了你們的明月,你們打破了朝臣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