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晏深吸了一口氣,對了,串起來了這是最後一次實驗,是他代替了另外一個實驗體進行的實驗,是他最後一次把心臟撥出體外的那一次實驗。
一串叮叮的聲音在安晏的耳邊乍離開來,他迷茫的往四周看去,就看到了自己旁邊的那一團光亮,他往那邊走了兩步然後就看到了另外一個場景,那個場景不是在車上了,而是轉移回了實驗室,一個年輕人正在嘀嘀咕咕的乾些什麼。
謝維思一臉驚愕的看著實驗室的大屏幕,那男人怎麼打電話了,難道…還要繼續嗎…謝維思的瞳孔猛然收縮,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接起了電話,在一旁被謝維思說了幾句的組長們正在冷戰,在聽到鈴聲,又看到是投資人先生打來的兩個人眼中有充滿了激情,終於,時隔一周,他們又可以進行實驗了,在看到不知道誰接起電話之後,這兩人急急忙忙的打起了招呼,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謝維思在屏幕上接著耳機,謝維思一臉陰鬱的說道:“還要送人來嗎先生,0001是個好孩子,還是把他送來了嗎,你放過他吧,讓他彆來了,讓那兩個組長見鬼去吧。”
投資人的聲音緩緩的流入謝維思的耳朵裡,謝維思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這會是最後一次,也就是0011號實驗最後的階段,本來應該接受本次實驗的0012號實驗體,她的哥哥接替了0011號實驗體的實驗,你即將迎接殘缺人體潛力爆發腦部神經分配研究測試的最後一次實驗,謝維思小夥子,照顧好我的0012號,我知道你帶著耳機跟我講話,否則你不會說出這些話的,你的父母已經受到了華國的保護,你儘管放心即可。”
“謝謝……謝謝你…”謝維思掛斷了電話,那兩個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他們對於這項研究的研究方法,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謝維思站了起來,起身往門口走去,那兩個組長看著大屏幕已經暗了下去,想也能明白投資人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不過,謝維思已經去了,他們也就不必去了,一個實驗體不需要這麼多人去迎接。
謝維思來到門口,看著那個身穿定製西裝,帶著一個身穿一身白的小孩子,這應該就是投資人先生所說的0012號實驗體吧,等到他們走進之後謝維思傻眼了,他還以為這次會是一個新小孩,誰知道竟是他最不願意再看到他來這裡的那個孩子,謝維思咽了咽口水,等到投資人走近他之後,謝維思的聲音有些沙啞,“您不是說第0012號實驗體嗎…為什麼”還是他,在謝維思驚愕的眼神下那個小男孩自覺的往他那個方向走去,“先生,您可以在我身上做任何實驗,我無所謂,隻要不弄臟我的白衣服就行。”
謝維思看著這個小男孩他的言語和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重合了起來。
“隻要彆把我的衣服弄臟,你們要做什麼實驗隨你們,我所謂。”
“為什麼…”要主動來…
“什麼,先生,你在說什麼?”男孩人畜無害的眼神看著謝維思,謝維思也隻是抿了抿嘴,原來,他的聽力已經這麼差了嗎。
謝維思看著那個男孩的眼神多了一份憐憫。
“沒事沒事,走吧12,先生我會照顧好他的。”謝維思朝著那個男人鞠了一躬,那個男人扶了扶臉上的蕾絲麵具,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謝維思拉起0012的手轉身進入實驗室中,將0012拉到電腦前,手法熟練的建立新的Excel表格,繼續填著基礎信息。
編號:0012
性彆:男
時間:於2012年2月17日14時28分進入實驗室,預計實驗時間一個月,於2012年3月17日14時28分離開實驗室
“哇,還是這麼仔細啊。”0012在一旁看著仔仔細細的表格信息,謝維思寫好後看著0012,“我至今還不知道你叫啥,咱倆接觸這麼多回了,你叫啥啊。”
“阿晏,你叫我阿晏就行。”
“好,阿晏。”
“弄好檔案沒,我要帶他去做實驗了。”維爾艾斯克從一旁走了過來,手裡還握著滴血的刀片,臉上又新增了幾道傷痕還在往外冒血,讓他的臉變得額外可怖。
“好了組長,”謝維思看了一眼維爾艾斯克,然後又轉頭看著阿晏,“去吧,我在原來的地方等你。”
安晏的眼睛有些酸澀,這個叫謝維思的青年似乎幫了自己不少,然後他的麵前就燃起了洶洶的烈火。
“火…是火嗎…阿晏,阿晏!你在哪兒。”謝維思眼睛中的火焰呼呼的燒著,那兩個殺千刀的,謝維思咬了咬牙,不知道他倆咋想的一次實驗就爆炸一次,次次爆炸都能把實驗室的牆給毀了,阿晏幼小的身影出現在謝維思的眼前,謝維思崩潰的奔向火場,那兩個組長攔著不讓他去,為什麼,原本一月時間實驗足夠結束了,他也可以回家了,阿晏的那位先生也一定會提前在他們提取DNA之前接他回家,一切就該這麼完美,可是,他們…謝維思咬了咬牙,突然維爾艾斯克的一句話讓謝維思從憤怒到了迷茫。
“是你指使的他對嗎,是你指使的他,是你讓他放火燒了實驗室的對嗎。”維爾艾斯克揪起謝維思的衣領,狠狠地在他臉上打了一拳,“你想乾什麼,你要與我們為敵嗎謝維思。”
謝維思的腦中嗡嗡作響,因為接了維爾艾斯克一拳,謝維思堪堪的吐了口血,忽然,他覺得一切明了了,原來,他詢問他時間,讓他買可樂和裡脊肉餅,喊自己一聲維思哥哥,都是為了讓他離開實驗室,這樣就方便他燒了這裡的一切,就連檔案,投資人先生也提前要回,原來,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
維爾艾斯克在他麵前怒罵的聲音漸漸模糊,原來,你是來騙我的,果然,投資人先生一開始的囑托很對,不要在你麵前投注過多情感,到頭來,真的隻剩自己一人痛苦了,謝維思咬了咬牙,維爾艾斯克已經將他扔在地上,旁邊還有剛回來不久就目睹了實驗室燃燒的令希斯格。
謝維斯看著他們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突然就釋懷了,好像是自己太笨沒有懂阿晏的意思,明明幾天前阿晏還裝作故意的說了一句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總有一天我會提前離開,不同於以前,或許,這樣也挺好,當時的自己還懟了他一句說,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學那倆老頭沒事亂嚷嚷,阿晏當時笑了笑沒懟自己,現在,自己真特麼蠢。
安晏看著麵前謝維思跪在地上,跪在了自己的麵前,用自己的拳頭捶著地麵眼淚不自覺的滾下。
其實這一切都是投資人先生計算好的,安晏的腦海中閃現出了許多畫麵。他似乎將自己兒時的記憶填補了些許,但這還不夠,他現在,還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幻想結束了,安晏從幻境中出來,宴會已經過了大半,自己手中的紅酒還在散發著微醺的氣息。
安晏微垂著眼簾,靜靜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陷入了沉思,如果,這是真的,那他現在,應該乾什麼?不,這肯定是真的,現在知道那些信封和檔案上為什麼會有煙的味道了。
安晏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儘,眼前有許多人穿著各式各樣的禮服在宴會中走走停停就連安晏的旁邊也已經站滿了人,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在宴會上乾了些什麼,或許說自己被人引導在這個宴會上乾了什麼,反正現在宴會上的人對自己似乎還挺覬覦。
安晏用鼻音冷哼了一聲,將空的酒杯放在餐桌上,然後看向了另一邊穿著與幻像中一模一樣裙子的小女孩在那邊開心的舞蹈。
隨著音樂聲不斷,周圍人都在成雙成對的在宴會的中央起舞,如同各色各樣的花蝴蝶在花群中流連忘返。
時不時還會有幾個女子紅著臉邀請安晏與她共舞,但安晏都一一拒絕了,突然,安晏感覺到身體有些不適,該知道哪裡有衛生間之後安晏便來到了衛生間,眼前的他抓住了自己的眼球,麵前的鏡子上黑影亂舞,就如同他剛剛在宴會上看到的那樣。
刺啦一聲,鮮血噴湧,安晏就如同毫無痛覺一樣將自己的眼球摘了下來,他現在在發病,一種讓人發瘋的病。
“你在乾什麼?”
安晏聞聲轉過頭去,沒有眼珠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還請你有事說事。”
來的那人挺拔的身姿高挺的鼻梁。安晏現在沒有眼睛看不清楚他到底長什麼樣子,他能感覺到麵前這個人還挺高,擋住了他原本就感覺不到的光。
在長久的沉默後,安晏不耐煩了。
“沒有事就滾出去吧,你看到了你不該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