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圓點頭:“當然。”
林玉先前說過,溫時遠是不常參與民宿的集體活動的,因此和其他人都不太熟絡,他既已向她提出了這個請求,鬱圓自然是要滿足她的。
鬱圓看著他身上的藍白襯衫,忍不住想到,她是不是也該穿上他們一起紮染的裙子,可那樣的話豈不是太過於紮眼了。
鬱圓跟在溫時遠的身邊落座,她剛坐下,看著在她身前的一道菜不禁眼前一亮,也不知是誰做的,也不知是什麼緣分。
她坐的位置,正對著的是她從小至今最愛吃的一道菜,醋蒸雞。
等到大家全都到齊落座,眾人一起碰杯慶祝,茫茫四海,偶得一遇,都是緣份。
鬱圓雖是來了沒幾天,但也和在場的幾個人聊過幾句,尤其是站在她身邊的溫時遠,她和他的接觸似乎格外的多,從見到的第一麵起就多了起來。
眾人一起碰杯後,大家又各自不約而同地和坐在自己身旁的人碰杯,這種感覺真奇怪,在她以往二十六年的人生裡都不曾有過的,和人生旅途中萍水相逢的人結下一種短暫羈絆的感覺。
她側過身,對上溫時遠的眼,她微微笑著,將飲料捧起,玻璃杯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此番作罷,大家各自動筷,鬱圓早已經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麵前的醋蒸雞來吃,鬼知道她已經多久沒有吃過這道愛吃的菜了。
醋蒸雞的味道恰到好處,她低頭認真品嘗,並未察覺身邊的視線,良久她偏頭時才發現,坐在她身側的人竟還未動筷。
“你在看什麼?”鬱圓偏著頭看他。
“沒什麼。”溫時遠回過神,“走神了。”
他方才看著鬱圓欣喜品嘗醋蒸雞的樣子,她看上去似乎很驚喜,不知不覺間,他就有些出神了。
恍惚回神後,他也忙低頭去吃飯,才發現他的碗中竟被人放了一塊雞肉,似乎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誰放的。
白皙的胳膊橫在他的眼前,在他發愣的瞬間,鬱圓神色自若地為他夾了一塊紅燒肉,見他呆愣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
“愣什麼?”她湊近了些,聲音壓低,“吃飯了!”
大家都各自低頭吃著飯,鬱圓不好大聲說話,隻好輕聲提醒他。
“好。”溫時遠輕聲,“謝謝你。”
他們吃完飯後,由林玉製定的規則是不曾參與做飯活動的人則要參與飯後的洗碗活動,大家互相幫助著將這一桌子的殘羹冷炙收拾完畢。
鬱圓隨著眾人步伐往廚房裡走去,廚房裡已站了兩人,鬱圓打過招呼之後,加入進去。
她正低頭忙碌著,身旁突然站著一個人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幫著她一起洗了起來,她抬手抹了一下頰邊垂落的頭發,看向溫時遠。
因廚房裡還有他人在,她耳語般問:“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好了嗎?做飯的人不用洗碗的。”
溫時遠手上的動作不停,話語很輕:“想幫你。”
鬱圓滿腦子想要勸他離開廚房的話被他的一句話噎在喉嚨,她悶悶地“嗯”了一聲,任由溫時遠站在她身旁。
有了溫時遠在的緣故,似乎她的效率也高了許多,沒一會兒已將歸於她那一部分的碗筷洗完。
手指被水泡的太久,有些發白,她用紙巾擦乾手,和他一起往外走,她累的有些腰乏,癱坐在沙發上。
溫時遠緩步走到她的麵前,他低頭,白色運動鞋的鞋尖正輕抵著鬱圓的帆布鞋,他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才邁步坐到她身旁。
低頭看去,鬱圓正輕合著雙眼,入目是她吊帶領口處大片白皙的肌膚和漂亮精致的鎖骨,他愣神了幾秒,飛快地移開視線,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
“什麼?”鬱圓看到他遞東西過來,不禁翻了個身麵向他,溫時遠不得不看過來,又看到她散落的碎發和精致的鎖骨下描勒的曼妙。
“護手霜?”她沒想到溫時遠遞過來的是護手霜,他看上去實在是不像是會用護手霜的人,她抬手去接,笑著問他,“這是你自己的嗎?”
溫時遠的視線偏開,還沒等他回話又聽到鬱圓笑著幾近逗他:“還是說,又是民宿所傾情提供的?”
溫時遠看向她,似乎是驚訝於她知道了那頂防曬帽的來由,隨即坦然又直白地說了實話:“護手霜,是找林玉借的。”
“但她說是沒用過的。”
鬱圓見他如此反應,莫名有絲得逞的快感,她緊接著問:“為什麼要借護手霜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