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遠總覺得這樣的瞬間過了好久好久,直到鬱圓突然鬆開了他的手,她調了下坐姿,斜坐著直麵他。
“對不起……”她微微低著頭,話語中含著歉意,“又一次利用了你。”
上一次利用他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而這次是麵對著他,就在他的麵前光明正大的利用了他。
“嗯?”
溫時遠聽出她話中的抱歉和微不可查的一絲委屈,他站起身麵向她蹲了下來,鬱圓的視線隨著他抬起又落在身前。
他蹲著微微抬眼和她對視,鬱圓莫名覺得他像是要和小朋友講話一樣,認真的蹲在她的麵前。
空氣安靜的幾秒她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看著眼前的溫時遠,手指緊緊抓著長椅的木頭。
“鬱圓。”良久,她聽到溫時遠的聲音溫和悠長,“不需要說對不起,被你利用……”
鬱圓直直地看著他,不敢輕舉妄動地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看著他垂眸,輕吐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笑了。
“我很開心。”
鬱圓驚訝地睜大眼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不等她加深懷疑,就聽到他再一次替她證明她的聽力毫無問題。
他低著眼沒看她,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被你利用,我很開心。”
溫時遠說完抬頭看她,還有更多想說的話被他的理智都堵回了心裡,他想說,被鬱圓利用他很樂意,他甘之如飴,隻恨這樣的時刻不能多一些,再多一些。
可這些,他都難以開口,多說一字一句都足以窺見他不知足的貪心。
可是,為什麼呢……?鬱圓想問,看著他的眼神,卻怎麼都開不了口,她指甲輕摳著長椅的木料,和他對視幾秒後默默移開了視線。
她總覺得,溫時遠和她對視時的眼神,並不算得上清明,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揣測他的心思,難道她自己都算得上清明嗎?
鬱圓瞥開視線,關注點卻從未離開:“你蹲的腿不麻嗎?”
見鬱圓岔開話題,溫時遠扶了扶自己逐漸發麻的腿,看著她笑道:“是有點。”
“我扶你。”看他緩慢艱難地站起,鬱圓連忙扶著他坐下來,她坐在他的旁邊,怕他腿還麻著,伸手去給他捶腿。
“當我謝謝你的。”鬱圓手握成拳在他的大腿上來回遊走著輕捶,溫時遠推辭無果,隻好任由著她這樣捶著。
陽光落在身前人的長發,閃著栗色的細光,透過發絲將女孩的雙眸照的極亮。
大腿被人來回輕敲著,他始終發麻的小腿竟也緩緩的不再發麻,發麻的知覺會轉移似的到了耳尖處,又麻又紅。
“好了好了。”溫時遠耳朵越發紅了起來,連忙扶正讓她坐好,“謝謝你,我的腿已經不麻了。”
“不麻了就好!”鬱圓並未察覺他的異樣,捧起酸梅湯喝了一口歪頭看他,“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酸梅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