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房間一片漆黑,鬱圓翻了個身,揉揉眼睛,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她懊惱地揉了把頭發,皺著眉心想,宿醉的感覺可真痛苦。
頭痛欲裂,鬱圓摸索著從床上爬起來,眯著眼睛拉開窗簾,天色剛亮的樣子,她似乎醒的過於早了。
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發現不知是誰給她換了衣服,連忙翻出手機來看,無意瞥到床頭櫃留下的字條,是林玉給她換的衣服。
宿醉的痛苦已將她整個人淹沒,一時半會兒完全想不起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記憶隻停留在她坐在卡座裡和台上的人頻頻對視。
對視的這間隙隻好不斷地喝著酒來掩飾自己的局促,這一喝就不小心給喝醉了。
鬱圓腦子裡的記憶混亂的揉雜成一團毛線,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可言喻的事情,可是腦子實在想不起來。
她洗了把臉,將頭發鬆鬆挽起,下樓去了客廳裡,清亮的天色罩著整個小院,客廳裡亮著一盞燈。
她的腳步微頓,在猶豫要不要進去,開放廚房處站著一個忙碌的身影,她的喉間乾澀,鬱圓閉了閉眼,看著那道熟悉身影,邁步走了進去。
是死是活,來吧!
鬱圓心想。
覺察到走近的腳步聲,溫時遠抬了抬眸,看到神色自然的鬱圓不禁一怔,見她走近拿了杯子,似乎是要去接水。
他轉身拿出一罐土蜂蜜,一氣嗬成的飛速衝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遞到她眼前,“喝這個吧。”
鬱圓端著水杯的手懸在空中愣了幾秒。
隨後她抬眼對上溫時遠的視線,動作遲緩地將手裡的空杯子放回原位,她默默坐在了溫時遠的對麵,雙手緊握著那蜂蜜水的杯子。
水是溫熱的,土蜂蜜絲絲攪散在水中,清甜味舒心又暖胃,她抿了一小口蜂蜜水,悄聲抬眸打量著溫時遠。
他並未看她,而是認真忙著手上的工作,他此刻正在煎蛋,漂亮的荷包蛋乖巧的臥在平底鍋裡。
看著溫時遠的臉,腦子裡總是會浮現處斷斷續續的模糊畫麵,饒是用力想去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隻覺得頭更疼了。
早飯的香味竄入鼻腔,鬱圓抿了抿唇,抬手將整杯蜂蜜水咕嚕嚕地一口氣喝完,她將杯子放在溫時遠眼前。
他這時看了過來,神色溫柔,聲音也輕:“慢點喝。”
鬱圓總覺得他這眼神似乎見過,但與往常都不太一樣,她端著杯子走到他身邊,溫時遠看向站在旁邊的她,麵露詫異。
鬱圓頭也沒抬,任由涼水流淌在手背:“我洗杯子。”
“好。”溫時遠的肩和她挨在一處,不知是什麼緣故,鬱圓竟覺得這間廚房太小,怎麼兩個人可以近到摩肩擦踵。
鬱圓洗完杯子,順手接過溫時遠遞來的紙巾,隨意擦過手後她正要開口。
“我……”
不巧撞上了同時開口的溫時遠,不止話撞上了,頭也撞在他的肩膀,鬱圓揉揉額頭,幸好撞的不太重,要不然還真要眼冒金星了。
“早飯……”
鬱圓睜眼,入目是藍白相間的襯衫,她這才發現溫時遠今天穿的是那件紮染襯衫,男人擔憂的視線落下來,他的手猶豫了幾秒,輕輕抬上她的下巴,認真看著她的額頭。
她的皮膚白皙,猛然撞到,不出意外的紅腫了一小塊皮膚。
“沒事……”鬱圓受不了他這視線,忍不住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她抬了抬下巴,掙掉下巴上滾燙的指尖,“不用擔心,真的沒事兒。”
見他還看,鬱圓忍不住伸手捂上他的眼睛將他的腦袋往後推了幾公分。
“都說了沒事兒。”
眼皮覆上冰涼的手,始終皺著的眉慢慢被人撫平,見她強調了幾次沒事兒,溫時遠也隻好歎了口氣作罷。
“我先上去了。”良久,鬱圓鬆開手。
溫時遠示意她看眼準備好的早飯:“不吃早飯嗎?”
“咳。”鬱圓瞄了眼他準備好的早飯,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他準備了小米南瓜粥和幾道小菜,以及小籠包蛋餅等等。
這麼豐盛不要命了!
鬱圓移了移視線,麵對這樣的溫時遠和自己始終不太清醒的腦子,她實在有些坐立難安,卻又在早飯的誘惑和眼前人的勸說下選擇了乖乖坐好。
林玉穿配整齊的從院子裡進來,聞著一路香味不由問了句:“是誰做了早飯?”
待走近看到溫時遠,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溫先生?”
“一起吃吧玉姐。”溫時遠頷首,將食物擺放整齊,他準備的很多,隻是民宿裡還有人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