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玉進來,鬱圓活像是見了救命恩人,她忘記的事情,林玉應該能幫她回憶一下吧?
隻是從醒來至今,溫時遠都未提過一字半句,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她坐到了林玉的身旁,感受到她身上挾著涼氣,輕聲問:“玉姐,你這是剛從哪回來?”
“從外麵。”林玉喝了口水,“我昨晚上又出去了一趟。”
“這樣。”鬱圓湊近了些,小聲問她,“玉姐,我能問問你昨天……我都做了些什麼嗎?”
林玉猛地睜大眼睛:“你忘了?”
“啊?”鬱圓一臉恐慌,她不會真的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吧,“玉姐,你稍微小聲點,噓噓噓!”
林玉瞥了眼還在忙著煮餛飩的溫時遠,小聲說:“昨天夜裡,他背著你,然後你一會兒捏他臉一會兒抬手要飛的,最後我給你換衣服的時候,你還拉著我手,抱著我胳膊讓我彆走……是不是想阿姨了?我聽到你喊媽媽了。”
“可能是吧。”鬱圓揉了把臉,聽起來沒有什麼很出格的事情,幸好幸好。
“隻有這些了嗎?”鬱圓還有些擔憂地問,忍不住偷貓了一眼溫時遠。
他正俯身過來,視線猝不及防對上,兩個人都愣神了幾秒,旋即他將手裡的那碗餛飩穩穩放在她眼前。
林玉的視線來回轉了幾秒,停留在那碗餛飩上,又湊近鬱圓小聲說:“噢,想起來了你還說想吃媽媽做的餛飩。”
鬱圓怔怔地看著眼前這碗餛飩,熱氣飄起,林玉的話還在她腦子裡盤旋。
她低眼握著勺子,忍不住悄悄看一眼坐在她麵前的溫時遠,他那修長手指正在認真剝著一顆茶葉蛋。
為什麼她隻是說想吃媽媽做的餛飩,睡醒之後麵前就有了一碗隻屬於她的餛飩,而身旁的林玉是沒有的。
蛋殼層層剝落,薄膜脆弱相連,他的動作停住,鬱圓也飛快低眼,生怕彆人捕捉到她偷瞄人的瞬間。
下一秒,那顆被剝乾淨的茶葉蛋輕輕滾在了她麵前的盤子裡,鬱圓不由一愣。
她此刻嚴重懷疑林玉所說的話根本不準確,倘若真如他所說,她和溫時遠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怎會這般的無微不至。
鬱圓忍不住回想從前種種,但似乎……他始終都是這樣,沉默地永遠恪守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方才他抬她下巴那下,於往日的他已是逾矩。
可是林玉的聲音不小,應當字字都落入了他的耳朵,若是有所出入,他為什麼不願開口呢。
鬱圓邊想邊安靜地吃著早飯,這餛飩一吃便知道是手工做的,也不知道這人究竟幾點就爬起來做飯了。
吃完飯後,鬱圓想要幫他洗碗被拒,隻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著他洗碗,潺潺流水聲中,她托著下巴,視線跟隨溫時遠的動作來回。
想問的話在唇齒間轉來轉去,卻始終張不開嘴,直到溫時遠洗完,低頭認真擦著手,抬眼掃她一下,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溫時遠紙團扔進垃圾桶往外走,“你今天有什麼想做的嗎?”
“沒有。”鬱圓搖頭,立馬跳下凳子跟在他身後,“但是……我有事要問你。”
鬱圓長舒了一口氣,總算說出來了!
“什麼事?”溫時遠放慢腳步後才轉身,避免她再一次不小心撞上來,他不等鬱圓開口,摁住她的肩讓她坐下來,“坐下說。”
鬱圓“哦”了一聲,坐下來和他麵對麵,她莫名緊張地揪了一下衣角,又有些難以啟齒了,幾分鐘後,溫時遠依舊地坐在她麵前,十分耐心地等待著。
鬱圓身體前傾,盯著他的眼睛開口:“我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溫時遠愣了幾秒,忽然輕挑了下眉,似乎在他意料之中,這姑娘,果然都忘了。
他頗為無奈地笑了笑,開口說:“就是林玉說的那些,捏我臉,敞著胳膊說要飛之類的。”
鬱圓了然地點點頭,幸好隻是一些很普通的發酒瘋。
他突然接著說:“還有……要我當馬走快一點?”
鬱圓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眼前這人被她要求當馬騎?是不是有點過分?
她聲音弱弱地問:“那你不會生氣嗎?”
溫時遠輕輕搖搖頭。
鬱圓在心裡輕輕鬆了口氣,緊接著問他:“還有什麼嗎?”
不會還有比要他做馬更出格的事情了吧?鬱圓默默想。
“你真的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