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宇心裡的猜測得到了一點證實,那麼他要做的便是接著繼續深入——
換上抽屜後他稱道找不到藥膏,但是找到了幾貼創口貼?
說著便一臉鎮定地把創口貼交到了張敏慧的手裡,看著她自己把受傷的手指貼住。
江澤胥用眼神示意他先等幾分鐘,顧淩宇便閉上了嘴,兩人一站一坐,圍在張敏慧身邊。
過了幾分鐘,張敏慧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了下來,顧淩宇抬頭看了看表。
“張阿姨,您好一點了嗎?”
“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問一個問題,如果讓您感到不適了在這裡說一聲抱歉,隻希望您可以配合,一切都要對我們實話實說,這對於我們這件案子很重要,您能明白嗎?”
張敏慧點頭示意他繼續。
他清了清嗓子,“郭先生和您……是二婚嗎?”
張敏慧的眼神倏地變了,剛剛調節好的情緒瞬間又有了爆發的趨勢。
江澤胥按住她的肩膀,讓她放鬆下來。
張敏慧頭一歪,哭了出來。
顧淩宇悄悄關上了門,隻留了他們三人在屋內。
是的,他想的沒錯,事實很可能就是他猜測的那樣。奇怪的家庭和各種家庭關係多了去了,隻是他自己個人無法接受,他真的會覺得不公平,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一次就夠了,為什麼老天還要重新演繹在他人身上一次又一次。
還不夠嗎?
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著說,江澤胥開了口: “張阿姨,您冷靜下來,二婚不是什麼異事,隻是我們懷疑恐怕您丈夫和您的二婚另有隱情……對不起,我們冒昧了。”
張敏慧搖了搖頭,慢慢地張了嘴,一個將要年老的婦人揭開自己已經愈合多次的傷疤示人,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老郭他和我是二婚,我也是才知道。”
“我那會二十八歲,才九幾年,我沒什麼本事,就在廠子裡做會計,全是個不勞累的活,我也沒對象,那會心高氣傲,家裡相親找的我都不喜歡,最後都推掉了。”
“老郭是我們廠的廠長,他家裡本來就很有錢,我那會知道有這個老板,想著也是那種油滑的老男人,對他也不感興趣。”
“有一次我加夜班,正好遇到廠長來視察,就碰見了,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整個就是一個精乾的小夥子,聽說都三十多了看起來就跟二十多的一樣。”
“他當時估計看上我長得好看了,就天天過來視察,然後趁機看我,我那會沒見過這麼有錢還帥氣的男人,就跟他談了戀愛。”
“沒過多久我們就結了婚,領了證,很快就生了梓函,前幾年我又生下了梓衿,也算是老來得子吧,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啊……老郭他在我之前已經結過婚了,而且和那個女方還有孩子了,是個男孩。”
“這麼多年了我都不知道這件事,直到老郭沒了以後我們找到他的遺囑,發現他把大半遺產全都給了彆人,一查才知道那是他之前和那個女的生的孩子。”
“我那幾天就調查這事了,想當年他為了和我結婚和那個女方直接離了婚,我倆談戀愛的時候他還有一個家庭,孩子都不管了錢也沒給多少,因為他倆是父母讓相親認識的,他一直不喜歡,最後才找了我,那個女的跟他離婚以後聽說沒過幾年就因為腎衰竭死了。”
“這些……他都沒告訴我,讓我不明不白當了一輩子名正言順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