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和陳蓉一起下山後,陳蓉臉上似乎一直有些陰霾。張超問了她,她也隻是說可能爬山累了。
張超本來就身體虛弱,經過這一下午的爬山,回來路上,他也沒精打采的。
回到學校已經6點多了,兩人一起到食堂吃飯。
期間,陳蓉說要上個廁所,就從包裡拿出紙巾,將包留在了桌子上,離去。
等她走後,張超胃口不怎麼好,沒吃幾口就吃不下了。這時,他注意到陳蓉的包,包拉鏈並沒拉,裡麵露出個證件。
張超好奇地拿起證件一看,原來這是杭州第七人民醫院(精神病院)的醫生證。張超讚道:“陳蓉還在讀博士,居然就成醫生了,還真夠厲害的。以前隻以為她是心理輔導員,沒想到是正規的醫生啊。”
這時,他又看到包裡有個小本子,好像從沒見她拿出這本子,不知道裡麵會寫著什麼。他並不算個很懂分寸的人,況且這些天和陳蓉相處下來,已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仿佛是那種有了好幾年相處感情的好友,不同與和其他女生客客氣氣的關係。拿個本子看一下,自然也沒什麼大不了。
於是,他就大大方方地拿出了本子,翻開後,隻見上麵寫了一行字,“間歇性失憶症治療記錄”。張超眼睛朝下看了下去,但沒看幾行,他開始臉色大變,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本子上寫著以下內容:
“3月4日夜,病人目睹室友跳樓自殺,對其心理影響,有待觀察。
3月5日,據林一昂描述,病人將室友跳樓錄象後的反射光影,與網絡上看到的古裝女傳聞,結合起來,似乎對此產生恐懼。
3月5日夜,病人深夜來到醫學院教學樓,腦中出現了古裝女幻覺,並打電話給林一昂,喊救命。
3月5日夜,據林一昂描述,病人從醫學院回來後,出現去世女友的幻覺,獨自對著空氣進行交談。顯然,病情開始出現惡化。
3月6日淩晨,按照治療方案,對病人進行第一次恐懼測試,試圖喚起記憶。由林一昂敲打病人寢室窗戶,並放置棺材道具,刺激神經反射。結果,沒有得到應有效果。
3月6日,經過會診,確定對病人進行接觸性心理治療,通過我與病人的交談發現,病人完全沒有意識到女友已死,並將該記憶片段徹底遺忘。除此之外,病人所有表現,均為正常。
3月6日夜,病人和我一同去醫學院,黑暗中,病人再次產生幻覺,說看到一個白衣服、黑鞋子的古裝女子經過。根據分析,此幻覺應該是室友跳樓錄象中的反射光影和網絡古裝女帖子的綜合影響。
3月6日夜,病人再次產生女友的幻覺,獨自在窗口,對空氣交談。
3月6日夜,第二次恐懼測試。林一昂設法在廁所掛去世室友的衣服,刺激病人神經反射。結果,無效。
3月7日夜,病人去教室,說找女友。由於擔心病情惡化,緊急修改治療方案,對病人慌稱其女友患了精神病,減少病人幻想次數。
3月8日,我與病人一同去西湖,病人釋放了一部分壓力。
3月8日,病人描述,他小時曾因觸電,產生過階段性失憶,這與病情的影響,有待考證。
3月8日夜,在醫學院圖書館,第三次恐懼測試。在病人上廁所之時,由林一昂放置病人腦中記憶深刻的黑色布鞋,刺激神經反射,試圖激發遺忘的記憶。效果並不理想。
3月8日夜,醫學院教學樓,病人扔出去的黑色布鞋,消失不見,後尋到一雙破布鞋。我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有待調查。
3月9日淩晨,病人再次出現女友找她的幻覺,並說女友告訴他,不要再去醫學院。病人淩晨追出去找女友,我們最後在醫學院教學樓找到病人,病人堅稱見到白衣古裝女,並將全部廁所找尋一遍。病人的病情,有再度惡化的跡象。
3月9日起,我對病人慌稱安定片,幫助其睡眠,讓他每日服用2粒鹽酸阿多奇酮片,降低病人的神經活躍度,效果有待觀察。
3月9日下午,與病人一同上北高峰,遇到算命先生,說病人是碰到了臟東西,是真?還是假?我對病人的病因和治療方案第一次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