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母親攜我和哥哥姐姐回端王府省親。端王府是我母親的娘家,端王一家在西疆戍邊,近些天才回。端王府有嫡親舅舅兩位,庶出舅舅一位。還有四位表哥和表姐妹。
迎麵而來的是大舅母,她身穿一襲雲錦織就的緋色長裙,外搭杏淺色罩衫,端莊典雅,撲麵而來的溫柔氣息一下子讓人沁入了心底。隻見她笑容和煦:“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最近都還好吧?”
“近來都好,隻是府中事務纏身,我也抽不出空回來一趟,倒是我的不孝,讓父親母親等掛念了。”
“這是徵哥兒吧,一晃眼的功夫都這麼大了。”
“是的,還有小的女孩是晏姐兒,大的女孩是毓姐兒。”
“晏姐兒,還認不認得我了?我是你大舅母,你三歲的時候我隨你大舅舅進京述職還抱過你呢。”
“大舅母好。”我和哥哥姐姐問道。隨即哥哥就被引去了前院。
“我小時候聽母親說過,不過也許是當時太小,我都不記得這些了。”我回答道。
“是嗎?那這次可不許再忘了。”
“當然當然。”我連聲應道。
“毓姐兒也四年沒有見麵了,當時還是個小丫頭呢,現在都變得亭亭玉立了,聽說似是定了端郡王世子?”大舅母問母親。
“在議呢,差不多就要定下來了。”母親回道。
“姑奶奶來了,兩位表小姐也來了。”打簾子的小丫頭機靈得很,我們剛邁入福壽院的正門,就報了信。
隻見正堂裡正坐著一位端莊華貴的老太太,可能是久在西疆麵對風浪的原因,縱使年老,亦顯得氣度威儀。見她此時正笑得和藹可親,想來這就是外祖母了。難怪娘親提起外祖母時那麼敬重。
“娘,不孝女來給您請安了。”“給外祖母請安。(給外祖母請安。)”母親牽著我和姐姐對著外祖母跪下。
“快點起來。”祖母連忙下榻。扶了這個,又扶了那個。
“你跪下就是了,怎麼還連累我兩個外孫女跟你一起下跪?”
“您生我一場,讓她們跪一下怎麼了?”娘親有點哽咽。
“可不興哭,咱娘倆好不容易見一場。”
“以後可不會好不容易才能見一場。”娘親有點忍不住哭了。
“好好,以後可不會好不容易才能見一場。”外祖母也有點想哭了。
“可不許哭了,孩子們還看著呢。”
“不哭了,我是覺得女兒不孝,不能侍奉身旁。”
“胡說,你在婆家好好的,就是孝順。”
“娘親,這次可不走了?”娘親抬頭問外祖母。
“不走了,大肅朝邊境安穩下來了,你父親也上交了兵權。”
“這就好,父親也終於可以休息了。”
“是啊,你父親戎馬半生,辛勞了半輩子,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
“不提這些,先讓孩子見見長輩,彆到時候在外麵遇到了都不認識。”
“這是毓姐兒吧?矮的是晏姐兒?”一個麵容溫厚,裝扮精致的中年婦人問道。
“是啊,二嫂。紫衣高的是毓姐兒,紅衣矮的是晏姐兒。”
“我是你們二舅母。”
“二舅母好。”我和姐姐問好。二舅母各送了我和姐姐一份見麵禮。我隔著布料摸了摸,大概是塊玉佩。
“謝過二舅母。”我和姐姐道。
“你們都幾歲了?”二舅母問。
“毓琬十四歲。”
“晏琬七歲。”
“這是你們三舅母。”大舅母指著一位身材窈窕,眉目如畫的中年女子說道。
“三舅母好。”我和姐姐一起行禮。
三舅母也送了我和姐姐一份見麵禮,是一對玉鐲。
“這是我生的你們大表哥湛明,大表姐雲卿。”大舅母說。
“大表哥,大表姐好。”我和姐姐邊行平禮邊打量。隻見穿玄色衣衫的便是大表哥了。一襲玄衫襯的他頎長硬朗,貴氣內斂,約莫二十二三歲,是端王府第三代繼承人。穿藕荷色衣衫,麵容端莊,梳流仙髻的是大表姐,今年十七歲。隻見她麵如皎月,膚如凝脂,氣質溫婉,清麗脫俗。
“兩位表妹好。”“大姑姑好。”大表哥大表姐對我和姐姐還禮後,又對娘親行禮。
“這是二房你們二表哥瀲明,二表姐雲儀。”
大舅母又指著一位青衫男子和一位約莫剛及笄的少女說道。
男子約二十歲出頭,清雋疏朗,俊秀逼人。而少女身穿簇新的橙色衣服,梳著雙平髻顯得越發端麗明媚,清新淑雅。
“給大姑姑請安,兩位表妹好。”
“二表哥,二表姐好。”我和姐姐還禮問好。
“這是你們三舅舅家四表哥潤明和三表姐雲歌。”
“給大姑姑請安。”“兩位表妹好。”
四表哥約莫十六七歲,端正有禮,氣質溫和,周身縈繞著書卷氣。三表姐年齡看著也就十四五歲,活潑開朗,溫暖可人。
“四表哥好,三表姐好。”
“至於我生的你們那三表哥澈明在外遊學,尚未歸來。還有這是你們的四表妹雲施方才三歲,是你們的二舅母所生。”
“大姑姑好。”娘親趕緊向四表妹送了一份見麵禮,因為年紀太小,娘之前沒見過。
“四表妹好。”
“兩位表姐好。”四表妹年紀雖小,可看起來被二舅母教的頗有禮貌,軟軟糯糯的向我們問好。
“毓姐兒是不是快定親了?”外祖母問娘親。
“是了,毓姐兒定的是容郡王府的世子。世子人不錯,待毓姐兒也好,雙方正挑日子讓那邊下定呢。”
“大姐兒呢?她現在怎麼樣?”
“大姐兒夫妻兩個人都挺好的,又在半年前生了對龍鳳胎。男孩兒叫遇曜,女孩兒叫遇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