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夜宴,婉轉小調。紅袖添香,劍光淒惶。
太子大婚後,白炎很快就要回駐地,臨行前晟嵐執意要為他送行,白炎拗不過,隻好乖乖赴宴。
楚凝碧和秦渺歌皆是盛裝出席,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太子寵妃,一左一右,倒也顯得和諧,不是那種粉飾的太平。白炎很放心,楚凝碧的溫順,秦渺歌的大度,再加上晟嵐的寵愛和尊重,她們之間不會有什麼爾虞我詐的鬥爭。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邊關的奏折來了三道,晟嵐也不打算放人,他知道白炎的本事,平日裡軍隊訓練有素,統帥即使不在,也能抵擋個一年半載的。
白炎眼見走不了,索性既來之則安之,隻顧低頭喝酒,不看舞蹈,不聽小調。
“這些歌舞可是不如你的法眼?”晟嵐慵懶地說著,嘴角含笑。“看來是要使出我的王牌了。”
“太子此言差異,白炎並沒有這個想法。”白炎惶恐地說道。
晟嵐擺擺手,“怎麼著,也得讓你見識見識。”
楚凝碧和秦渺歌聞言,起身離座,向裡屋走去。
“太子這是……”白炎疑道。
“我的王牌呀。楚良娣長袖善舞,尤工琵琶。太子妃更是精通琴棋書畫,歌舞不在話下。怎樣,這般奢華的歌舞,沒見過吧?”晟嵐將美酒湊到唇邊。
白炎一愣,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想看還是不想看了。“太子,二位娘娘身份尊貴,真是折煞微臣了。”
“什麼折煞不折煞的。你是為了我大夔的江山,一隻歌舞不足以作為酬謝。”晟嵐笑著,眸光流轉。
白炎還想說什麼,卻聽聽一陣悠揚的笛聲,抬頭便見了秦渺歌擊著紅牙板,輕移蓮步,施施然走出。不久,她就隨著樂曲曼聲而歌。聲音清脆,歌喉圓潤動聽,賽百靈,勝夜鶯,恍若天籟。而隨了歌聲,隻見了楚凝碧翩然而出,水袖輕舞,袖底生風。腰肢柔軟,眼神靈動,身姿輕盈,仿佛飛天下界。
“怎樣,本殿下的王牌,不錯吧?”晟嵐不無得意地說道。
“太子妃歌喉婉轉,楚良娣紅袖添香,太子挑選的,怎麼會不好呢。”白神色有些僵硬,卻強自笑著講出這一番話。
晟嵐敲出些端倪,卻隻是一笑了之。
笙歌輕吟,不意忽地有誰抱起了琵琶,手指一翻,便換作一曲《十麵埋伏》,四弦一聲如裂帛,驚得眾人酒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