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丟臉事小,斷胳膊斷腿可就事……(1 / 2)

“又是一年春獵時!”範炟,也就是之前被蕭璃胖揍了一頓的顯國公二公子,站在自家校場的兵器台上,雙手叉腰,大聲喊道:“去年因傷遺憾錯過,今年我定要大展身手,給那些貴女們瞧瞧,到底誰才是英俊少年郎!”在他身前不遠處,立著一個草靶,上麵是幾支正中紅心的羽箭,正是範炟射出去的。

這段時間在家養傷,範炟顯然沒少訓練弓馬箭術。

“二公子去年為何沒去春獵?”在校場邊上候著的小廝低聲交頭接耳。

“二公子去年被公主殿下打了臉,故而在家養傷。”另一個小廝低聲回答。

“原來如此。”問話的小廝恍然大悟,看來是覺著丟人,才沒去春獵的。

畢竟公主殿下跟二公子打架都是按照季度來的,就像那貓兒狗兒換季要掉毛一樣。若是有些日子二公子沒有鼻青臉腫罵罵咧咧地回府,府中小廝都會覺得奇怪。

當然,那傷總是看著嚇人,實際不過皮肉小傷,連傷筋動骨都不曾,可見公主下手還是有輕重的,所以顯國公和世子範燁看過一次後,就再沒管過範炟,任他被蕭璃摔摔打打。

畢竟,這事兒說出去還是他們沒臉。而且範炟也是軸,明知道打不過,偏還要往上莽。

這時,一個小廝飛快地跑進校場,直奔範炟身邊。

“二公子,打……打聽出來了。”小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說還一邊大喘氣。

“哦?”範炟一聽,立刻跳下兵器台,問:“打聽出來蕭璃那日打算作何打扮了?”

春獵時,儀仗隊伍都會自朱雀門集結,西行自開遠門出城,行至兩日方能抵達皇家獵場。

每年這時候,長安城裡,路上兩側茶樓酒肆都會被看熱鬨的的小郎君小娘子們占據,也是長安這些王孫貴胄,五陵年少們展現自己英俊瀟灑的好時機。

雖說大家表麵都是雲淡風輕,仿佛一點兒都不在意小娘子們的歡呼雀躍,但實際都在暗暗比較到底是誰接到的香包繡帕更多一些。

範炟去年臉上受了傷,賭氣沒去春獵,回來時聽兄長說蕭璃騎著她那匹汗血寶馬很是出風頭,竟然也收到了不少的香包手帕!那時範炟就在暗暗較勁兒,心想今年他一定要好好準備,要豔壓群芳,不,超群絕倫!

當然,兄長說過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所以他提前叫小廝去打聽出城那日蕭璃的著裝打扮,打算從頭到腳都壓過蕭璃!讓她知道誰才是長安城最該被追捧的貴公子!

看著範炟滿臉興奮一溜煙地從麵前跑過去,一個做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輕輕皺起眉頭。

“他又要做什麼?”年輕女子轉頭看向顯國公世子範燁,問。

“八成又是什麼胡鬨的點子。長姐不知,他這些年來愈發胡鬨了。”範燁揉揉眉心,對女子說。

這個年輕的女子便是顯國公的長女,範煙,三年前嫁給了江南道的一位中州刺史,如今夫君回京述職,她自然也隨夫君一同回長安探親。

“罷了,他胡鬨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範煙歎了口氣,對範燁說:“走吧,父親還在等。”說罷,率先往書房方向走去。範燁點頭,隨即跟上。

*

出發當日,範炟早早地找到他的小夥伴,安陽王世子蕭燕。這對難兄難弟前陣子一起被蕭璃打了一頓,之後禁閉的禁閉,養傷的養傷,竟然再沒見到對方,所以今日一見,便格外親切。

兩人互相打量一番,都在對方身上看出了精心打扮的痕跡,故而了然地相視一笑。

範炟一身寶藍色騎裝,配著純白的高頭大馬,相當地惹眼。蕭燕則是玄色胡服,騎著棗紅色的馬,身邊還跟著一條看著很是威風的獵犬。

“對了,我聽說蕭璃跟令羽鬨翻了?”蕭燕湊近範炟,壓低聲音問。

“真的?聽誰說的?”範炟眼睛一亮。

蕭璃那群狐朋狗友裡麵,就令羽一個能打的,往日他們對上,都是令羽給蕭璃壓陣,製住隨從打手,留蕭璃對付他們兩個。

這以後若是以後沒了令羽,那他們勝算可就大了。範炟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蕭璃被他們打敗求饒的場景,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

“我說,你們兩個又在編排我什麼?”那個熟悉而又可惡的聲音懶洋洋地在身後響起,蕭燕和範炟兩個人同時一僵,緩緩回過頭,果不其然,蕭璃就騎著她那匹烏雲驥立在他們身後。

她的馬兒似乎有點兒不耐煩,重重打了個鼻響,挪了兩下蹄子。

範炟覺得自己座下這匹馬似乎是抖了抖。

“怎……怎麼?說話你也要管?”範炟硬氣地說道,同時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蕭璃的身上。

她今日穿著薄藍色的騎裝,就如同範炟打探到的那般,從款式到布料都沒什麼特彆的,完全比不上他這一身。可蕭璃的發髻卻同往日不一樣,她好像是先梳了細小的辮子,裡麵穿插著藍色的細絲繩,最後辮子,頭發,還有藍色的細絲繩一同束成了男子的發髻。多餘的絲繩隨著發辮在腦後蕩來蕩去,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