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討厭的是,騎裝外,她還穿了銀製的輕甲,背著一把弓,佩著一柄劍,威風又俊朗。
可惡……
範炟和蕭燕在心裡暗自說道。
感覺好像被比下去了。
不遠處,正跟同僚寒暄的範燁見到弟弟又跟蕭璃對上,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策馬過去。
“父親叫你過去。”範燁走到範炟身邊停下,對範炟說。
範炟向來聽長兄的話,見他這樣說,不疑有他,轉身便走了,難得的沒有開口對蕭璃陰陽怪氣。蕭燕見範炟走了,自己更加氣短,所以也找了個借口走了。
一時間,原地竟隻剩下範燁和蕭璃兩人。
範燁對蕭璃溫和地笑了笑,行禮。仿佛蕭璃從來沒有胖揍過自己弟弟一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蕭璃也隻能點點頭。
本以為這樣也就算了,誰知範燁還沒有離開的意思,竟然掉轉馬頭,從兩馬對立變成與蕭璃並肩了。
蕭璃微微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就聽見範燁說:“臣會好好管教範炟,叫他不再來惹殿下生氣。”
成天這樣打來打去的,也確實不成體統。
“不用了吧。”聞言,蕭璃慢吞吞地說:“要管教你們顯國公府早就管了,還能留到現在?”
範燁正要解釋,就聽見蕭璃又說:“再說,沒了範炟來挨打,本宮豈不是少了不少樂子。”
範燁:這話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說實話,他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範炟那麼熱衷於上門找打,這真是他們範家的孩子嗎?
見範燁說不出話,蕭璃得意地哼了一聲,抓起韁繩,策馬走了。
範燁一人在原地苦笑,他也不知為何父親那麼篤定陛下會將公主下降他們顯國公府,畢竟在他看來,蕭璃本人是一千個一百個不可能願意嫁給他的。
這時,範燁聽見身後蕭璃的聲音響起:
“喲~這不是裴大人嗎?”範燁聞聲回頭,見正是裴晏騎著馬迎麵而來,將將與蕭璃錯身而過。
範燁知道自從四年前楊氏之亂以後,蕭璃和裴晏的關係便日漸惡化。
公主每次與裴晏對上,但凡開口,應該都不會說什麼好話,果然這次也是一樣——
“裴大人可小心慢行,彆被馬兒摔下來,丟臉事小,斷胳膊斷腿可就事大了。”一邊說,一邊還上上下下打量著裴晏,看在範燁的眼裡,就是蕭璃在思索怎麼才能讓裴晏墜馬摔斷腿的樣子。不過好在,蕭璃也隻是上下打量,裴晏沒像自家弟弟那樣上門找打,蕭璃自然也不能無緣無故當街毆打朝廷命官。
最終,蕭璃隻是冷哼一聲,一蹬馬肚子,加速走了。
裴晏麵色不變,恍若未聞,除了初見時的行禮,其他時候是真的將蕭璃無視了個徹底,像是早就習慣了被這般對待。
他身邊那個叫梅期的侍從倒是張張嘴,好像想說什麼的樣子,但見主人不語,也隻好悻悻然閉上嘴。
儀仗隊的後方,袁孟遠遠的看見前麵那幾人的眉眼官司,湊近霍畢身邊低聲說:“將軍,這幾日我們也打聽過了,有關公主殿下的婚事,當真是一星半點兒的消息都沒有。”
這長樂公主殿下口口聲聲說榮景帝要將她許配給顯國公世子,到底是哪裡來的消息?
袁孟百思不得其解。總不會是騙他們將軍的吧?
不過袁孟很快就沒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他看見,馬上的蕭璃走來的方向,正是他們將軍這裡!
“霍將軍,好久不見啊。”此刻蕭璃可完全沒了剛剛橫眉冷對的樣子,笑吟吟的樣子讓人覺得天氣好像都更好了一些。蕭璃拍了拍身側佩劍,說:“宮宴那日隻是以梅枝代劍,不夠儘興,等今日紮營,霍將軍要不要再同我比試一番?”
霍畢他們離前麵的裴晏和範燁並不遠,所以蕭璃的話不僅霍畢一行人,前麵的兩人同樣聽得清楚。
範燁眉心微不可察地促起,裴晏卻仿佛隻是清風過耳,引不起半絲漣漪。倒是他的侍衛,回頭看了看蕭璃,又看了看自家主人,見裴晏腳步不停,便也趕緊拍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