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
江苗驟然發現,金發黑皮男人的唇角處有一塊淤青,因為皮膚黑的原因沒有那麼容易察覺,她下意識去看鬆田陣平的手,果不其然看到對方的右手指節處紅了甚至破了皮,因為膚色過白所以格外明顯、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鬆田陣平敏銳地看向她,心情很好地勾唇。
好、好帥!
不行,江苗你現在苦茶子飛飛會被當成變態的。
江苗醒醒,受害者還在那站著你怎麼去心疼施害者?
而且你怎麼能認為甜甜是因為揍到了零零和景光才心情大好的呢?
*
因為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是步行過來的,為了避免接觸過多的人,鬆田陣平跟著開車送他們,於是僅留下江苗和萩原研二還有一隻因為異能力的副作用睡著的太宰貓貓。
她好像發現了盲點。
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不是異能無效化嗎?為什麼他們還會中敵人的異能?
文野裡也沒有這個劇情,這讓她很擔心這個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危害。
畢竟黑化成過激宰廚的話,宰宰看了都害怕。
“苗桑。”萩原研二修長的指尖搭在方向盤上,視線專注地看著前方:“你之前是不是認識我們?”
“誒?”江苗睜圓了眼睛,事實上她也沒有想過她的破綻能瞞過各項機能出眾的警校組。
“是,但沒有真正見過麵。”
前麵是個紅綠燈,萩原研二側過頭看她,詢問道:“苗桑是不是討厭我啊?無論是小陣平,還是僅見過一次麵的班長、透和光,你的注意力似乎永遠不在我身上。”
似乎是有一絲挫敗感,讓這個向來對女孩子無往不利的社交天花板對自己產生質疑,就連向來上挑的狹長的桃花眼也似乎黯淡了些許。
“沒有的。”江苗突然覺得自己好罪惡,一向體貼溫柔的萩原研二按照動漫形象來看他從來不是個直球類型的人,結果因為自己產生自我懷疑了什麼的……完全不像是她能做到的事情。
“我在很久以前,在你們入職警校時期我就和許多人一起認識、了解並由衷喜歡上你們,你們正直善良、為了理想信念甘願獻出自己的一生,拚儘性命守護著這座城市、這個國家,是值得我們尊敬和崇拜的標杆,所以怎麼會討厭呢?”
最多是記了下仇,但在對方願意幫助一個萍水相逢、僅認識了幾個小時的陌生人的時候,這股怨念就消失了。
小姑娘說得極其認真,就連深棕色的眸子都帶著笑意,眸底更是盛著純粹的喜歡和向往。
萩原研二喉結上下滾動著,他的眸光微動,半晌露出笑意:“你們可能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我們,才沒有你們想得這麼偉大呢。”
“就拿我說,我選擇警察行業僅僅是因為工作環境穩定,當年頭腦發熱也曾和小陣平一起受邀去了爆破處,一年前因為意外被調到了搜查科,過著自己當初想要的安穩的職業生活,也漸漸忘了當年的熱血。”萩原研二無視亮起的綠燈,淺笑著揭自己的短。
這才是真正的我。
“我想……熱血和生活,應該是並存的關係吧?因為生活選擇了穩定,但因為熱愛選擇了警察,當保護的群眾有難,依舊會挺身而出,歲月沉澱的可能並不是熱血,而是成熟。就像是薛定諤的貓,它在打開門是生和死的兩個可能,但不開門它卻永遠處於生與死的疊加狀態,而開門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會抱著炸彈往人群反方向衝的正義的警官,即使近距離真正了解你。
江苗適時止住話題,他們的關係在自己判斷遠不到什麼話都直說的地步,說到這裡已經是她看出萩原警官似乎有什麼心結?
雖然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她也是不會說話的人,有的隻是一腔真誠和喜愛,卻希望能夠幫到他。
“綠燈了哦,萩原君。”
萩原研二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他穩穩當當地握著方向盤,一腳踩著油門露出瀟灑肆意的笑容:“坐穩了,我要踩油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