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傅夏小腦袋微歪,眼底寫滿了迷茫。
他的年紀還小,認識的東西不是很多,這個年紀的他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酒,自然不知道傅予淮口中的酒是什麼。
不過小爸昨晚確實吐了。
他以前也誤食過不新鮮的東西導致生病吐過,知道那種感覺十分難受。
加上保姆阿姨之前就說過小爸生病了……
想到這裡,傅夏眼中閃過濃濃的擔憂:“小爸是不是生了很嚴重的病?
躲在門外的程知落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不經有些動容。
明明這具身體的主人那樣凶巴巴地對過他,他接管這具身體之後也隻不過是摟著他睡了一個晚上,他卻會擔心他是不是生病了。
這麼乖這麼懂事的一個孩子是怎麼被毀成書中那樣一個瘋子的……
程知落無法想象。
傅予淮將崽子一係列反應看在眼裡,也漸漸反應過來傅夏年紀太小,可能還不知道酒是種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程知落喝了酒。
甚至還將喝醉了酒吐了的程知落誤認為生病了……
傅予淮當即向他解釋道:“酒…是一種用糧食、水果等含澱粉或糖的物質經過發酵製成的含乙醇的飲料。”*
“適量飲酒對身體是有益的,但是喝多了也會損害身體,小爸昨晚就喝多了,所以吐了。”
“不用擔心,休息幾天就好了。”
傅夏愣愣地聽著,雖然聽不懂,但卻聽得格外認真。
爸爸、爸爸好厲害啊!懂的東西好多!
同時他也悄悄鬆了口氣,小爸沒有生很嚴重的病就好,生病太難受了。
被崽子雙眼亮晶晶地注視著,傅予淮唇縫微抿,麵上不顯,心裡卻沒什麼底。
應該是解釋清楚了吧。
他確實不太擅長與小孩子打交道……
讓他和商業場上那些老狐狸推杯換盞他能做到遊刃有餘,讓他哄孩子開心他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講了。
躲在門外的程知落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抬起,用指骨輕輕敲了敲門。
像傅予淮這樣與三歲孩子聊天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愧是“老男人”,實在是太無趣了。
也難怪他雖然對傅夏很好,但卻沒辦法真正走進傅夏內心,傅夏又過於乖巧懂事,什麼事都喜歡藏在心裡,才會被人鑽了空子pua欺負,以至於書中後來長成了自卑又偏執的性格,一直和男主爭奪白月光女主,成了書中最大的反派。
程知落沒有立場批評傅予淮什麼,畢竟傅予淮已經做到他能做到的最好了。
但他確實有些看不過去了。
什麼含澱粉、糖、發酵、含乙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上什麼有機課呢。
就是在崽子年齡前麵再加個1他也未必能夠聽得懂啊。
聽到敲門聲,傅予淮下意識便道:“請進。”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彆墅裡就他們仨,敲門的除了程知落也沒其他人了。
他現在確實迫切地需要程知落的加入,來緩和一下他與傅夏之間的氣氛。
門把手被按下,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借著關門的動作,程知落飛快掃了一眼縮在床頭的傅夏以及坐在床尾的傅予淮,心底不經覺得有些好笑。
這父子二人的相處模式……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至於此吧?
傅予淮目光落到程知落手裡裝著大半杯水的杯子上麵,當即了然:“給夏夏喝的?”
程知落點點頭,走到傅夏身邊,將手裡的杯子遞給了他。
傅夏有些緊張地望著程知落,在他的認知裡小爸還是討厭自己的。
他完全沒想到這杯水竟然是給自己的。
傅夏下意識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受寵若驚地雙手接過杯子,乖怯地說道:“謝謝小爸。”
水是溫熱的,不燙。
傅夏咕嚕嚕喝下了小半杯。
冬天乾燥,一覺醒來本就容易口乾舌燥,起床後他見傅夏打噴嚏便循著記憶將中央空調給打開了,空調房裡更乾,崽子看樣子確實渴壞了。
程知落心軟得不行,下意識抬手呼嚕了把他的頭發,將上麵那撮呆毛給捋順了。
這回崽子倒是沒躲,隻是呆愣愣地仰頭望著自己,嘴巴上還沾著淡淡的水漬,藏在被子下的兩隻小腳愉悅地動了動。
就好像從未被撫摸過的小動物第一次被溫柔地撫摸,震驚又依戀著這樣的感覺。
傅予淮坐在床尾將一大一小溫馨的畫麵看在眼中,心底對這個程家小結巴的好感又上升了不少,同時也放下了心,夏夏應當能夠與他相處得很好。
在他的能力範圍內,如果程知落還有什麼需求,他一定會滿足他。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突然響起。
傅予淮低頭掏出手機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冷下不少,毫不客氣地掐斷叫囂個不停的電話,目光落到程知落和傅夏身上的時候又緩和了下來,將手機重新塞回口袋,起身解釋道:“要回去處理一些工作了。”
程知落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和傅予淮本來就是協議關係,互不乾擾,客套太多反倒十分刻意,倒不如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