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你可真令人討厭。
她沒做什麼令他不適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麼商淮舟會那麼討厭她。
那個時候,她隻是很珍惜商淮舟這個朋友,小時候種種特殊原因,她並沒有多少朋友,漸漸的,她連交朋友的念頭都沒有了。
在商家寄住的三年,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商家有很多哥哥姐姐,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和他們一起玩,不用瞻前顧後。
商淮舟小時候性格冷淡,沉默寡言,和商家裡的其他人關係都很冷淡,還有點矯情,總體不是個壞的。
他們差不多幾歲,經常一起上學。
商淮舟經常在商老爺子的勒令下,被迫等她上下學。
她那時候還喜歡跟著商家其他平輩一樣,叫他三哥,有時候還故意夾著音喊他。
用他的話來說:矯揉造作。
她初二那年,參加國際舞蹈比賽,摘得桂冠。她捧著獎杯,向商淮舟麵前邀功,將很難得的比賽紀念品送給他。
商淮舟卻惡言相贈說討厭她。
有一種滿心歡喜地捧著一片赤誠,卻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覺。。
那種感覺還真不好受。
商淮舟可能真屬於那種冷血冷性,定義清晰的人,不是她這種肉體凡胎能招惹的,能遠則遠。
薑梨的思緒被商落拉回了現實。
“薑薑,薑薑,三哥不去那是他沒情調,我們出去玩吧,我讓榮叔送我們去。”她太想出去玩了,沒人跟她一起,家裡的長輩是不許她晚上出去玩的。
薑梨瞧商落一副憋得發慌的樣子,像極了她小時候,點頭答應。
商落開心的‘歐耶’一聲,拉著薑梨上樓去換衣服。
兩個女孩上樓後,商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睞商淮舟一眼,“不爭氣的東西,給你製造機會,還不知道珍惜,你就儘情作吧。”
商淮舟將手裡的茶杯放在茶幾上,修長的身軀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雙手交握在腿上,淡淡的開口,俊冷的麵容上還有些不明笑意,“爺爺我要沒記錯,您一直反對我聯姻,您這樣的做法,跟聯姻有什麼區彆?”
商老爺子看他一眼又一眼不要太嫌棄,“還聯姻,你想得美。瞧瞧你那德行,一身銅臭味,哪還有半分人情味兒。”
商淮舟:“......”
商老爺子除了嫌棄還是嫌棄,“趕緊改改你那得意洋洋的毛病。彆以為我看不出來,薑薑壓根沒看上你。”他這句話並非一時賭氣所說,而是薑梨看商淮舟的眼神裡沒摻雜任何個人情感。
商老爺子看了眼單手支頭坐在沙發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的商淮舟,哼聲道,“老頭兒我不是個思想固執的人。薑薑看不上你,那我就成全你,趕緊滾去給你明家聯姻,想怎麼聯就怎麼聯,這輩子彆把明家人帶我麵前晃就行。楚河漢界分清楚。”
商淮舟握著下巴一會,沒什麼情緒地回,“哦,那我替商家的股東們,謝謝老爺子的成全。”
商老爺子氣急敗壞地嘲諷他一句,“你倒是個儘職儘責的好老板。將來等到我們薑薑遇到喜歡的人,我就按照孫女兒的禮數,風風光光地送她出嫁。你就使勁擰巴吧,抱著你的利益過日子吧。”
商淮舟:“......”
商老爺子罵了商淮舟一頓,心裡憋著一股氣,心情舒暢,繼續和老張討論著薑梨帶來的那些東西,完全把商淮舟當成了空氣。。
商淮舟沒那個興趣在這裡坐冷板凳,他邁著大長腿慢悠悠地上了樓。
商老爺子手指點了點商淮舟的背影,“沒心沒肺的狼崽子,你說就在我眼皮底下看著,怎麼就長成了這麼個冷血冷性動物呢?”
老張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淮舟,到底還是像您多一些,說他冷血,還是苛刻了點。”
商老爺子沒再多說,隻問,“老張,今晚我懟狼崽子幾次來著?”
“六次。”老張其他記不清,這個記得門清,商老爺子最喜歡懟商淮舟,但每次都以商老爺子氣不過而敗下陣後收場,今晚商淮舟格外安靜。
“懟我幾次來著?”
“一次。”就剛剛。
商老爺子得意道,“老張,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說明薑還是老的辣,跟我比口才,他還差遠了。”
“......”額,勝負欲未免太旺盛了吧?這也要比?
*
兩個女孩有說有笑地走出彆墅,都換了衣服,是不同風格,商落百褶裙和白色T恤衫,青春靚麗。
薑梨則是換了一套淡色的長裙,腰間一串墨藍的流蘇腰帶點綴,款式簡單卻好看。
薑梨的皮膚一向白皙細膩,暈黃的燈光都掩蓋不住她白皙的膚色,京市的夜晚伴著微微清風,清風臨摹著她的裙擺,流蘇隨著柔和的風緩緩煽動。她踩著高跟鞋,在微風中身姿搖曳,讓人挪不開眼。
迎眼望去便看到院子裡不遠處的商淮舟,高大的身軀靠在車邊,無聊地劃著手機,似乎在外待了一段時間。
聽到動靜,他才抬起頭來。
薑梨凹凸有致的身材映入他的眼底。
商淮舟也換了一身衣服,原本一絲不苟的白色襯衫換成墨藍色的襯衫,款式沒變,隻是沒打領帶,矜貴中帶著幾分隨和。
與薑梨的流蘇相得益彰,像極了一對。
商落在看到商淮舟後,先是一愣,旋即拉著薑梨小跑到商淮舟跟前,好奇的問道,“誒,三哥,你也要出去嗎?”
商淮舟沒回商落的話,沉穩的嗓音淡淡地開口,“上車。”
他看向了薑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