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待在這個地方呼吸一口,蘇荷就感覺心理不適,她實在是待不下去,轉身就打算離開。
剛走了兩步,李旭抓著她的手,麵帶哀求道:“蘇荷彆這樣,我不敢了,我以後絕對不這麼做,彆離開好不好?”
蘇荷直接甩開他的手,“彆碰我,你一碰我我就感覺惡心。”
李旭這會是真著急,早已經後悔原先的決定。
李家其他人也是趕緊走過來,打算好好勸勸。
彆的不說,蘇荷這個媳婦他們是特彆滿意,人好相處又聰明,有這麼精明能乾的兒媳婦在家,以後的生活真的不愁過不好。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他們也不會悄悄想那些主意,卻不想被蘇荷聽到瞬間暴怒,還鬨起了離婚。
這哪行啊,當然得將人留下來。
然而,他們還沒開口,蘇荷就冷笑的道:“怎麼?是想在外麵大吵一頓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這話一說,李家沒人敢開口。
就連李旭都慌了,下意識將手縮了回去。
蘇荷冷冷看著他,“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看上你。”
沒有留戀,徑直離開。
離開的蘇荷並沒有難過,隻覺得解脫。
從知道他們打著什麼主意開始,她就知道這段婚姻已經到了儘頭,不管李家人再怎麼苦苦哀求,不管其他人對離婚的看法,她都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李家人看著離開的蘇荷,想把人留下又不敢大聲,生怕周邊的人聽到,到時候鬨得全家丟臉。
“爸媽,這該怎麼辦?我都說了不要不要,都怪你們。”李旭急得滿頭大汗,此時將責任全推給家裡人,完全不想想當家裡提出那個主意時,他雖然一直在沉默,但也沒想著阻止。
“行了行了,她就是氣性大了些,以後你好好哄一哄就好。”李母說著,她慌是慌,但也不覺得蘇荷一定會堅持要離婚。
離婚可不是一件輕易就能決定的事。
這是兩家的事,蘇荷就算願意,如果她娘家人勸阻,或許還有回轉的餘地,“等蘇荷消點氣,你就多往蘇家跑跑,彆什麼真話都往外說,隻說讓他們好好勸勸蘇荷。”
“那要是蘇荷……”
“她不會說的。”李母打斷她的話。
正如蘇荷自己說過,那件事真的太過惡心,她肯定不會到處嚷嚷,因為這壞得不止蘇家的名聲,同樣也是她一輩子甩不掉的惡心事,肯定不希望其他人提起這件事時把她自己給搭進去。
而且蘇荷是個孝順又有主見的人,肯定不願意娘家的人為她擔心,很大可能都不會將真相說出來。
也確實,最少這個節假日蘇荷都沒回到娘家過。
這幾天村裡最大的事,就是潘家女兒的婚事。
按著說,一般村裡有人辦酒,關係好的都會上門吃酒席,搭上一點禮錢,去了也能吃一頓豐盛的。
可到了潘曉蓉結婚的這天。
席麵倒是擺了幾桌,等坐上去後發現,上麵擺著幾碗菜居然一道葷菜都沒,這也就算了,每桌十個人擺著十個饅頭,想多要一個都不行。
一頓酒席不能吃好、也不能吃飽。
也不是沒人埋怨,隻不過想著怎麼著都是人家的大喜事,也不好鬨得太僵。
來客沒鬨,結果兩個新人鬨了起來。
擺這種酒席當事人自然也沒臉,酒席錢拿不出來,身上穿得禮服自然也不像話,都是儘可能找沒有補丁的衣裳,但都是洗的發白,穿在身上顯得格外不自在。
“都說了先不辦酒,你偏要一意孤行,現在好了,當著所有人麵前丟臉,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陳之傑實在忍不住,在一處無人的拐角對著身邊人低吼著。
潘曉蓉僵著麵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陳之傑覺得丟臉,難道她不覺得?
連一個好點的酒席都不能給她,身為男人的陳之傑居然還有理怪她?
“喲,你們小兩口在這啊,趕緊出門給大夥敬敬酒……敬敬茶。”有人喊著他們。
菜都沒幾個,自然就沒酒水,喝的都是茶根泡出來的茶水,而且還是泡了很多次,完全泡不出茶味的那種。
瞧著小兩口沒動,來人又開始催,“今天可不是吵架的時候,就是裝也得笑出來,你們可彆讓人看笑話。”
“陳嬸,我們可沒吵架。”潘曉蓉笑起來,她伸手挽著身邊人的手,“我們這就來。”
笑容很甜,但沒甜到心裡。
陳嬸也沒戳穿她的話,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酒席吃得不夠好,但也挺熱鬨,聊著各自覺得有趣的事。
這時,一個婆子給孫子擦了擦眼睛,旁邊的人看見,奇怪問道:“你家小子這是怎麼了?眼睛都哭腫了。”
“上午去了趟鎮上,看到供銷社有賣玩具,嚷嚷著要買。”婆子無奈,刮著孫子的鼻子道:“哭什麼哭,又不是不給你買?那不是買貨了嗎,等下次到貨了再給你買就是。”